何止不会忘,被亲人轰出来,简直是一辈子的伤。
被抛弃的王瘸子,已经是孤零零一个。难怪他要自己龟缩在这个院子里,走都不愿意走出去。
王瘸子嘴唇发白颤抖说道:“别说了。”
谢茵茵顿时冷冷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势利眼的东西,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你根本不值得为这种人伤心。”
今天这些人能为了利益六亲不认,明天这些人就能把一切灵魂都出卖。
王瘸子嘴唇抖了抖,双手无意识的无力下下垂,垂下的手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腿”,他居然像触电一样飞快闪开。
谢茵茵一下看出他现在眼里的是又怕又厌恶。到现在他都没法接受,这是“他的腿“。
分明心里有怨,却又惧怕那个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人真是矛盾
“你,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宛平县。”王瘸子惨白一张脸说。从小生长的地方,再不济,也有回忆。
谢茵茵望着他的脸色,忽就勾唇一笑:“人活一辈子,既然来这世上走一遭,只蜗居在这小小县城一隅,都没有看过这大千世界,你就甘心在这个小院子里,井底之蛙一样孤独终老吗?”
至死都是个井底之蛙。
论到嘴功,谁能是谢茵茵的对手。“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瘸子了。”
明明有了腿,却不敢走,这才是最可悲的。
她继续盯着王瘸子:“你想过吗,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曾是什么样的人,摆脱这种不堪的过去,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如果留在宛平县的话,这辈子也不可能摆脱了。
王瘸子的脸色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抹掉过去?因为残疾被人嘲笑看不起,甚至连亲人都唾弃,这一切说抹去就能抹去吗?
“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然后活的像个人样,再回来,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后悔。”
王瘸子这辈子都想活出个人样,从瘸了那天开始,受尽冷眼世间悲苦,才知道原来做人已经没有尊严。
王瘸子怎能受得了这样的言语似刀,尽管知道谢茵茵多少带了点蛊惑的成分,可王瘸子还是狠狠动摇了。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去县衙告状?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对我做了这些……”他瞪大眼全是不解地看着谢茵茵。
就算去告,告谁啊?
简直毫无意义。
可谢茵茵盯着他,心中另有打算,“看来我需要给你普及大梁律法,只要你受到了实质迫害,就可以到官府鸣冤,官府的职责,原本就是找到那个迫害你的人,将他绳之以法。”
王瘸子被人切腿换肢,简直残忍发抖,这案子去哪里都是大案。
那背后那魔鬼,凭什么逍遥法外。
谢茵茵望着王瘸子已经动容的脸:“而且,我会做你的状师。”
李夫人说谢茵茵不敢去县衙告状,更不敢在这个时候还惹事,谢茵茵就偏偏惹给她看看。
“你做我的状师?!”王瘸子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谢茵茵勾唇:“对,我会替你调查真相,所以,你只需要做一个原告,把状纸递进县衙,并且死咬这个案子,不要放过那个害你的恶人。”
简单来说谢茵茵需要一把刀,让她有名头借刀行凶,而王瘸子正合适。
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王瘸子脸上神色一瞬间变化多变,说的好听,如果抓不住那个恶魔呢,谁知道这样的恶魔还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来。他现在失去的是一双腿,之后说不定命都没了……
谢茵茵冷笑了一下,”你怕什么?我谢茵茵打的官司,有输的吗?“
她都没怕,他倒先怕了,怎么,这才过了多久没上堂打官司,就都不记得她谢大状师的威名了?!
如此嚣张,当真是谢茵茵。
王瘸子胸前起伏激越,像是内心天人交战,可是人的恐惧根植于心中,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这双腿现在是王瘸子的噩梦,也是一切害怕的起源。想想每天醒来,那种恐怖陌生的触感。
背负着噩梦在逃避和恐惧里挣扎着。
看王瘸子这样,谢茵茵冷笑:“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不敢反抗,现在连腿都被人切了,你还畏缩不敢吭声。呵呵,看来哪天你暴尸荒野,也不会有人问津。“
谢茵茵抬腿就走,这样意志软弱的怂包,就算到了县衙告状,她也不需要这样的猪队友。
王瘸子被刺激的皮肤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