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和衙役把搜到的衣物拿回县衙,蔡县令盯着衣服目光立即变紧:“找到线索了?”
李捕头说道:“这些东西被丢弃在庙里,说明张先生已经金蝉脱壳了。”
此人比想象的狡猾更多。
蔡县令忍不住再次皱起眉:“那就是这么多天、白搜了?”
李捕头终于说道:“大人,实在不行,只能再请……无恨公子了。”
蔡县令目光闪动了一下,李捕头接着说道:“请他无论如何,先保住李大庆的命再说。”
就像保住林思娘一样。李捕头完全相信,只要无恨肯出手,李大庆必定死不掉。
所以他方才回来的路上,才那般自信。
蔡县令看了李捕头一眼,神色却并不好看,半晌才对李捕头说道:“无恨公子未必愿意。”
李捕头不由一愣,注意到,蔡县令说的是不愿意,不是不能。
“为什么不愿意?”
李捕头下意识费解。
“既然他愿意出手救治林思娘,那也可以保住李大庆。”李捕头很笃定。
蔡县令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李捕头这个大老粗还没反应过来:“李大庆和林思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捕头的脑袋瓜有点没转过来。
蔡县令慢慢说道,“李大庆是怎么对待谢茵茵的,你不知道?”
林思娘跟谢茵茵毫无瓜葛,更无矛盾冲突。可李大庆算什么?
李家母子,不知道明里暗中害过谢茵茵多少次,李大庆就更不用说了,差点侵犯了谢茵茵的清白……
无恨对谢茵茵有什么样的感情,怕是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
以无恨对谢茵茵的爱护,怎么可能会救李大庆?
顿时,李捕头醍醐灌顶,彻底明白过来了。
明白之后也尴尬了,他居然想都没想到这一层,看来这几天真是查案查傻了。
“那、那怎么办?”照这样看来,不管是谢茵茵或是无恨,恐怕都巴不得李大庆赶紧死呢。
怎么办?当然是抓紧把人抓到!蔡县令冷冷地道:“我们才是官府,总把希望寄托给一个外人,合适吗?”
李捕头被县令大人盯得更加忐忑不安,微微羞愧。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无能。”
刚才回来的路上,李捕头一想起还有无恨在,就先入为主觉得此案问题不大。可现在被县令大人一点醒,惊觉无恨要是不伸手救人,李大庆恐怕真是就保不住。
蔡县令脸色难看:“早点把人抓到,此人留在县城,是个祸害。”
那些乞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谁能保证,张先生不会再害人了。
李捕头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属下,还有一个怀疑的地方。”可惜,他们不敢搜。
蔡县令刚要问什么地方,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嘴不言语了。
李捕头盯着蔡县令:“既然任何地方都搜不到,属下认为,极有可能……就在那儿。”
蔡县令焉能听不出李捕头的意思,县令大人神情又是一阵复杂:“从发下海捕文书开始,本县就已经与王爷撕破了脸。”
张先生是司修离的人,蔡县令现在这么大张旗鼓抓他,明显是撕司修离的脸。
可是面对张先生手上这么多人命,蔡县令自问做不到不闻不问。
“况且,即便本县愿意和王爷正面硬对,但别忘了,王爷身边有那个清灰将军,凭着县衙的衙役,根本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王爷。”
所以,他们想要搜查司修离的宅子,根本是痴人说梦。
李捕头自然知道,但他看着蔡县令:“大人,其实不是毫无办法,至少有人,……也许就能进入王爷的宅子。”
蔡县令下意识问道:“谁?”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厉害人物?
李捕头欲言又止,那一瞬间,蔡县令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人应该知道的,属下说的就是……谢茵茵。”
蔡县令半晌不吱声了,真是绕都绕不开的一个名字,绕梁三日,魔音穿耳。
李捕头望着大人木然的样子,不禁又说:“如果说有谁能有这个机会,接近王爷而不被察觉,大人,只有谢茵茵、她就住在王爷的隔壁,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何止是先得月,这丫头之前让王爷吃瘪、逼得王爷退让,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做。
蔡县令耳膜都突突跳,刚刚还说,不要想着依靠别人,难不成堂堂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