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县,这三分城地广人稀,好半天不见一户人家,没想到第一家就是你家。”
小翠心直口快道。
“小翠姑娘,下官知道你还要说下官的家很漂亮,其实这房子以前是个地主的,他因为苛捐杂税,就被下官丢进了大牢,后来这地主绝食不说,还死不悔改,为了跟下官作对就闹起了绝食,最后把自己给活生生饿死。他死后,下官本打算将他这房子卖了,补给穷苦人家,但是大伙非得将房子给予下官,让下官与下官的家人住着。”
“住着就住着吧!”
陈思涵下了马车,在徐知县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小院走去。
令陈思涵没想到的是,刚跨入小院的大门,就看到了正大光明的牌匾。
“徐知县,你竟然将公堂搬到了家里!”
陈思涵震惊无比。
徐知县却一脸苦笑“王妃,公堂乃严正威武之地,以前的公堂太破了,下官这也是本着尊重这份差事的理念,才出此下策。”
“明白,赶巧我也饿了,让嫂子做些吃的吧!”
陈思涵继续往前走。
徐知县就带着陈思涵一路七拐八拐,尚未拐到正厅却是在一个小院子里,碰到了五个正在逗蛐蛐的衙役跟两个捕快。
徐知县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这几人就跟没听到一样。
“放肆,本官不在这几天,你们越来越懒散了。”
徐知县此话一出,七人当即就是一愣,不过也只是一愣。
随后,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男人缓缓扭过头“大人,咱这三分城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穷到无人偷东西,穷到无人犯罪、穷到连坏人都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一边给你充当衙役,一边寒窗苦读。”
捕快说着说着,却是看到了三个气宇不凡、身着靓丽的女孩。
“呀!大人,你这一趟帝都去的,还带回来了三个小妾吗?”
另一位捕快流里流气道。
陈思涵并未从这几人中看出不纯想法,只是一些玩笑话。
徐知县一张老脸都快被气绿了,他瞪着七人恶狠狠道:“这位是本官从帝
都请来的寒王妃,乃是中原迄今为止最贵重的女人,你们见到寒王妃还不下跪。”
“寒……寒王妃……”
这几人还是不信。
小翠也十分生气,便将寒王赠予王妃的令牌拿了出来。
当金灿灿写着寒王二字的黄金令牌拿出来的刹那,七人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的们罪该万死,还请寒王妃恕罪。”
“都起来吧!我来这里人治病的,不是来耍威风的,小翠还不把令牌收起来。”
“是,王妃。”
小翠对于这个局面很是满意,便将令牌收了起来。
在里屋忙着择菜的徐氏闻讯赶出来,第一眼便见到了自家老爷。
“老爷,你看看你,才几天都瘦了一大圈!”
面对扑过来的夫人,徐知县只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荡然无存了。
“夫人哟!快来拜见寒王妃!”
徐知县连忙拍开徐氏的手。
徐氏看了看陈思涵,正要下跪,却被陈思涵扶了起来。
“嫂子,别拜了,去做饭可好。”
“好好,饭马上就好。”
徐氏没有进屋,而是去鸡笼里抓鸡。
陈思涵心道是,终于碰到了一个正常的女人。
在这个时代,不管丈夫做什么,妻子只能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并且不怀疑,不问,不多嘴。
这徐氏的做法正是如此,却也深得陈思涵喜欢。
陈思涵非常讨厌繁文缛节,可是讨厌归讨厌,她又改变不了这种局面,只能默默接受。
陈思涵被徐知县接到了正厅,陈思涵喝了一会儿茶,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管徐知县询问他儿子的情况。
“徐知县,你儿子人呢!我想现在去看看。”
“在最里间那个屋子,不过王妃,还是等吃完饭再看吧!下官担心秽了您的眼。”
“我知道瘫痪之人的症状,若是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恐怕也不敢说出治疗你儿子的话来。”
说着陈思涵就从袖摆中拿了一个口罩出来,给自己戴上。
徐知县不知道王妃戴的是什么,
更不敢问,只是硬着头皮为陈思涵领路。
不多时,徐知县指着一道房门说:“王妃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