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有债务纠纷,也该寻个体面的法子解决,而非动辄举棍恐吓,失了体面。”
他的目光落在那对瑟瑟发抖的祖孙身上:“更何况,他们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和黄口小儿,你们这般咄咄逼人,未免太失分寸。”
“体面?” 满脸横肉的大汉嗤笑一声,只是那笑声里的嚣张已淡了大半,“你当我们是来走亲戚的?还谈什么分寸!欠了钱不还,还想让我们捧着不成?”
老人闻言,蓦地抬起头,愤怒道:“你胡说!我们家没欠过钱!我儿子是个实诚人,一辈子规规矩矩,连街坊的一根针都不会拿,怎么可能借这么多银子?你们说得债务,全是瞎编的!”
“瞎编?” 沈隽意眉头微蹙,“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老人往前挪了半步,胸口剧烈起伏,“恩公明鉴啊,我儿子根本不认字,不知道怎么从陈员外家回来一趟,就被说欠了员外家二百两银子!”
“我们家一年到头刨着地,连五两银子都攒不下,哪里见过二百两的世面啊!”
小男孩虎子也怯生生地仰起脸,泪痕未干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恩公,我爹爹是好人,他从不欠别人东西。是这些坏人天天上门逼债,才把我爹爹逼死的!”
满脸横肉的大汉见沈隽意只顾着盘问老人,心头的火气渐渐压过了惧意。
他盯着沈隽意打量半晌,见对方虽气度不凡,穿的却只是普通青布袍,不像是什么权贵,胆子又壮了几分。
“我看你也就是个爱管闲事的穷酸秀才!” 他梗着脖子冷笑,“读了两本书就敢来教训我们?告诉你,这地方轮不到你撒野!”
瘦高个汉子也跟着壮胆附和:“就是!我们讨我们的债,碍着你什么事了?有本事你替他们把钱还了,没本事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事!”
“诸位怎么就不愿好好说话?” 沈隽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添了几分无奈。
“废话少说!” 满脸横肉的大汉彻底没了耐心,往后退了半步扬声道,“兄弟们,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废了他!出了事有陈员外担着!”
说着,那满脸横肉的大汉挥舞着木棍,就向沈隽意扑了过来。
其他几个大汉也紧随其后,手中的棍棒和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围拢上来。
然而,他们的脚步刚动,楚元化已如离弦之箭般掠了出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瞬间便挡在沈隽意身前,正对着那扑来的大汉。
对方的木棍还未落下,楚元化已探出手,如铁钳般钳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拧。
那大汉只觉手腕剧痛,木棍“哐当” 落地,还没等他喊出声,楚元化反手一棍,重重敲在他的肩膀上。
“啊——!”
一声惨叫划破午后的寂静,大汉捂着肩膀,像堆烂泥似的跌坐在地,疼得浑身抽搐。
其他几个大汉见状,怒吼着挥舞武器冲向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