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用到的虫子也不能随便应付,东郭青说下葬不久的尸体,它们的身上都会生出白色的蛆虫,这种虫子通常被称为尸虫。我们的任务就是收集尸虫,再将其如法炮制,饿它个一天。
掘人坟墓只能在晚上进行,而且还不能到太过正规的墓园,因为那里的坟不好挖。晚上,我和东郭青乘坐公交车去了龙湾市就近的村镇。我们拿着两把小铁锹,登上了一座种满樱桃的高山,蚊虫、荆棘很多,我们的腿深受其害。
找一座新坟并不简单,随着社会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把亲属的坟墓修葺在异地的豪华墓园,自此落叶归根的思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在以往人死如灯灭,倘若逝者死后,尸体未回到故里,就被视为客死他乡。现在不一样了,人死后,想埋在哪里就埋到哪里。
“你看,那里刚好有一座新坟。”
走了一会儿,东郭青兴奋的指着,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座用红砖砌成的坟。上面插了一个花圈,还有两条白色的清明吊。在月光的映衬下,孤零零的坟墓显得格外恐怖。
我顺手摘了一串樱桃放在嘴里,樱桃没熟又酸又苦。靠近坟墓,我才发现此坟没有墓碑,看这新鲜的土层,我估计逝者的家属还没来得及给逝者刻碑吧!
东郭青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挖坟了,我弯下腰跟着东郭青一起劳作。棺材埋的较浅,没挖多久,我们便挖到了棺材。挖到一半我就后悔了,棺材的长度不及我身高的二分之一,很显然,逝者是一名小孩。
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我又来挖人家的坟,这让我内心不禁油生出罪恶感。我对着棺材拜了拜,东郭青直接将铁锹插进了棺盖的间隙中,他的脚踩在铁锹的木杆子上,稍微一用力,棺盖开嘎吱一声让东郭青掀开了。
扑鼻的恶臭袭来,我捏住鼻子,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探向棺材。一名小男孩穿着寿衣,它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腐败的脸上布满了肉蛆。东郭青跳进棺材,徒手将小男孩脸上的肉蛆,抓进了自带的空罐头瓶子里。
我转过身,背对着东郭青,这一幕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望着山涧的樱桃树,棵棵茂盛茁壮,宛若暗夜里的幽魂。一个人影儿蹿过我的视线,我急忙追了上去。
我跑到了山脚下,那抹人影儿也不翼而飞,明明看到他朝这个方向跑的,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我扭身正欲上山和东郭青说这件事情,东郭青赫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得我心脏骤停。
“臭小子,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使劲儿敲了一下东郭青的脑袋,他倒好,说我不讲义气,把他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岭。本想着和他说有人在跟踪我们,被他这么一搅和,我只有把话咽到肚子里了。
我问东郭青有没有把小孩的坟墓回归原样,他叫我放一百个心,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他还是有的。我们走到了公路旁的站台,这个地方是终点站,等一趟公交车至少要半个小时。
闷热的晚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我口干舌燥,真想痛痛快快的喝一瓶冰镇雪碧。等来公交车,我跟东郭青让人挤在了门口,大晚上的,公交车还这么拥挤。车子发动,我的衣角再次让车门夹住了。我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在我的印象里,我坐十次公交车,一般前九次都是站在门口,第十次是让人挤下了车。碰到空位,也是在公交车快要收班的时候,这种情况少有。所以,我平时以坐出租车为主。不是我有钱,而是坐公交车真的很痛苦。
回到公寓,柯春满脚是泥的站在门外,他的小腿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我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说晚上体育老师集训,让他们体育生绕着学校跑三圈。他跑到学校后门的时候,让人不小心撞到了菜园子里,种菜的老师把他坑坏了。老师在菜园移种了两颗花椒树,柯春的腿恰好碰在花椒树上。尖锐的花椒刺,划伤了柯春的小腿,撞他的同学执意要送柯春去医院,最后被柯春婉言拒绝了。
练体育发生碰撞在所难免,毕竟学校的场地是有限的。我打开门,走进公寓,给柯春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都是小问题,消一下毒,第二天就能结痂痊愈。
东郭青忙着捣鼓尸虫,他把尸虫倒在了我整洁的茶几上。手里拿着燃烧的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黄符燃尽,肉墩墩的尸虫变成了红色。柯春很好奇,他伸手要去碰触尸虫,结果被东郭青怒喝了回去。
东郭青说,尸虫之所以变成红色。是因为他请了很多饿鬼来帮忙,饿鬼们寄生在尸虫体内,人若碰之必死无疑。东郭青知道单凭他的几句话很难让我跟柯春信服,他走到冰箱旁,从冰箱里拿了一个生鸡蛋出来。
东郭青将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