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只有眼白。我转身朝着螺旋形楼梯往上跑,一个个身形发白、留着清朝发鬓的男人来到了地下室,它们堵住了我的去路。这时,花满路抱着花花从小铁门里走了出来,他说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留着清朝发鬓的男人们,纷纷用头上的辫子缠向我的四肢。我一动不动的被带到了花满路的面前,他的眼睛早已恢复正常。
可是花花却完全变了模样,她的嘴巴咧开至耳根,牙齿呈现锯齿状。眼睛足有乒乓球大小,黑得发亮。
“爸爸...我现在就想吃了他”。
花花跳出了花满路的怀抱,她灵活得像只猴,我已经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花花走到我的身边,她伸出舌头在我的裤裆上舔来舔去。我害怕极了,开始拼命挣扎控住我四肢的发鬓。
“小乖乖别着急,等逮着他的同伴,你再一起吃。”
花满路冲着我身后的男人们使了一个眼色儿,我便被关到了小铁门里。当小铁门嘎吱一声关上后,我注意到房间里摆满了尸体。
每具尸体都裹上了白布条,它们被随意的靠在墙上,宛若伫立的电线杆。我走到老太爷的身边,一鼓作气的掀起了盖在老太爷身上的白布,老太爷的身体上爬满了肉蛆。那断掉头颅的脖颈,不时还有鲜血冒出。
奇怪的是我闻不到尸臭,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了一切。根据老太爷身上的蛆量,老太爷死的至少有五天了。
那么出现在堂屋里的老太爷又是谁?我随机挑选了一个裹着白布条的尸体,我拆开了白布条,入眼的尸身吓了我一跳,这不是曹婶吗?
我又依次拆开了其它裹着白布条的尸体,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人,有几个跟花满路长得很像,莫非是花满路的家人。怪不得,自打来到灵溪别墅,除了花满路、花花、曹婶,我一个人也看不到。
现如今曹婶已死,花满路和花花的身份成了谜。不行,我要逃出去,告诉东郭青,花满路有问题?
我走至门口,小铁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东郭青让人一脚踹了进来,他的衣衫有点凌乱,没有受伤,我问他可有遇到花满路父女,他说正是这俩猛鬼将他抓进来的。
原来,花满路父女给猛鬼附了身,猛鬼侵占他们的躯体太过久远,以至于他们本来的意识和魂魄逐渐消散。
东郭青说他好久都未碰见借体还魂的猛鬼了,估计这次是两个狠角色。
猛鬼来自春宫,毁掉春宫,兴许花满路父女二人还有救。我冲着铁门一阵拳打脚踢,甚至不惜动用冥王九杀令,铁门依旧稳如泰山。
“没用的,这门在炼制的时候加了合金,凭你的能耐是打不开的?”
东郭青围着房间走了一圈,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俗话说一根筷子折不断,一把筷子能撼山。他掏出兜里随身携带的黄符,也就十来张。他把黄符贴在了屋内裹着白布条的尸体上。
起初我还不明白东郭青的用意,直到十几具布条裹尸不由自主的站立了起来,东郭青踩着奇异的步伐,一边走口中一边念叨着咒语。布条裹尸跟在东郭青的身后,一蹦一跳的朝着小铁门迸发。
这是要操控尸体攻门吗?亏他东郭青想得出来。布条裹尸伸展着有气无力的棉花拳不停地敲打着小铁门,像深山老庙里的老和尚在敲木鱼,单靠这力道,还不如铁杵磨针?
我跟东郭青背靠背坐在地上,闭幕养神。东郭青在被关进来之前,有偷听到花满路的讲话。花满路想在午夜时分,第二天的开始,第一天的结束之际结果了我们。
猛鬼附身以求魂不离体,需要吃大量的人肉稳固生魂,等吃到一定数量,它们就能完完全全的占据人类的躯壳,再活一世。
很显然,我和东郭青是父女俩吃的最后两个人。布条裹尸没能把门打开,东郭青只好做罢。他伸手要去摘布条裹尸额头上的黄符,我让他先别摘。等到午夜时分,谁开门进来,就让这堆布条裹尸对付他们好了。
虽不堪一击,但至少可以帮我们争取逃跑时间。漫无目的的等待很漫长,有目的的等待总是来得很快。
午夜伊始,小铁门再次打开。进来的只有留着清朝发鬓,身体雪白的男人。东郭青说它们是用特制的毒药水泡制而成的毒人。说白了就是水僵尸,药水里的毒素引发了尸变,这会让水僵尸的攻击招招带毒。好在它们喜欢用辫子捉人,要是它们的指尖划破了你一小块皮肤,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了。
水僵尸的攻击能力要远远超过陆地上的僵尸。前者在死之前体内储存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