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羽已经让四魂先行回去了,所以此时的他也只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罢了。那些无尽的爱恋,那些无望的相思,永远不可到达的远方,永远的梦魇,若是也随着那些落入水中的浮萍沉落到水底处就好了,这样,谁也不会记得了,永远的埋葬在自己心脏的最深处,难道自己这样是错的吗?
流苏夜,为什么?为什么晚晴会那样的爱你,为什么?那些刻骨的仇恨像是随风散落的种子,每到一处,便会生根发芽,然后开出大朵大朵的食人花,摇曳着弥漫着血腥的花盘,在黑夜中大朵大朵的盛开,然后吞噬每一个寸肌肤,皮肉,血液,直到化为灰烬。
千羽悲痛万分,又想到了晚晴,自己恋慕多年的女子,为了一个自己的仇人,与自己反目成仇,不禁又气又急,一口鲜血便吐出来,伤口裂开,引发了旧伤,随即倒在了马下,千羽躺在茫茫的芦苇从中间,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耳旁有风呼啸而过,穿过自己胸膛,眼角落下了一滴凄苦的泪,自己又多少年没落泪了呢,恐怕十年了吧,还是那次弄丢千蓝落了泪的。他忽然觉得,他和晚晴,似乎如隔了千山万水,任凭他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想要达到,翻过了一座山,等待他的不过是下一座山罢了,像是处于永远没有尽头的黑夜,像是天上的混蛋织女,明明只隔着浅浅的天河,却仿佛是横亘了无数的冰川,自己永远也跨不过去……
爱情是一种充满了魔力的巫蛊,明明吞下去自己会痛不欲生,会死亡,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吞了下去,然后呢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永远处在孤独绝望的黑夜之中,只为等待那道可以穿破一切云层,可以驱走所有黑暗的那一道光……
千羽的寒毒再一次发作了,同往常一样,脸上布满了寒霜,即便是连发丝也有一些成为雪白的了,寒毒发作一次,白发便会多一点。千羽的四肢麻木,渐渐的失去了意识,仿佛沉入了冬天积满了冰层的河流中,极度寒冷,刺骨的水从血管里流过,像是一把迅疾凌厉的利刃,缓缓的划过每一寸肌肤,然后肌肤就变成了细细小小的冰凌。无尽的寒冷像是无数鹰爪一样要将他撕成碎片,然后散落在风中,落入漆黑阴冷潮湿的泥土中去,被永远的埋葬。
“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夜雨流星吗?”您这是怎么了,很冷吗?“苏千羽随着说话的声音望去,是一帮打家劫舍的盗贼。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脸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疤,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片扛在肩上,这一行人大概有几十人,说是劫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二弟,你知道我们这次捉住了谁吗?苏千羽,夜雨流星,锦瑟第一剑客。看来这次只怕我们黑云寨是要名满天下呢,豹子哥是吧。”一个拿着扇子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穿着一袭青衣,俨然一副书生装扮,应该是这群劫匪的二当家吧。
千羽用剑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在劫难逃了,自己为侯爷做事,手上沾满了血腥,自然树敌众多,死在他剑下的亡魂只怕数都数不清。
“就凭你们,也敢来寻仇吗?”苏千羽冷冷的笑着,眼神里透露出不屑的神情,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手拼命的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剑,似乎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呢,苏千羽的头发一丝一丝的开始变白。手背上的寒霜再一次的积多了。
“兄弟们别怕,苏千羽寒毒发作了,天下谁不知道寒毒发作的苏千羽只是一条没有牙齿的狗罢了。再说这四周都是水,寒毒发作的人,沾水一分,毒入三分”那个拿扇子的人阴阳怪气的笑道,苏千羽不禁的叹了口气,这些无名鼠辈自己从来都是不齿的,只是今日要命丧于他们之手,只怕即使要蒙羞了。不得不说命运弄人,可是自己还不能死啊,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自己就要这么的死去了吗?死在一帮小毛贼手里。
忽然一道长鞭迎面击来,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伤口,火辣辣的疼,开始灼烧起来。苏千羽跌倒在地,用尽全力,飞出了雪羽,纷飞的羽毛刺入了劫匪的咽喉,被刺中的人跌下马来,立即身亡。毕竟只是一般的小毛贼,除了为首的人,绝大部分还是懦弱胆怯的,看到几个人跌落下马,顿时就慌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这样了,你们都还怕,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苏千羽的人头可是值十万两黄金呢。把他打入水中去。”匪首狞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胡须也因为肌肉的扭曲变得颤动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是很值钱呢,一个人头,十万两黄金,这流苏夜未免也太看得起了。由于射发暗器雪羽是需要内力的,而催发内力的话必然会引发寒毒的进一步发作,苏千羽拔出了水寒剑。
“还真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