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这东西?”皇上怒极反笑。
“儿臣,儿臣自是见过弓弩的。可这乃是军中武器,向来从不外流。而父皇这个,似乎与军中的制式有些不同。”
太子想说自己不知,但他早些年曾经和皇上一起去军中巡查是见过这东西的,哪里能矢口否认?
方才他只是神经太过紧绷,这会儿缓过来,越发觉得这地下的东西格外的眼熟。
他的掌心和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但却只能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不知父皇想让儿臣看什么?”
“太子,你在给朕好好的想想,你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吗?”皇上身上的威压陡然剧增。
太子就像是搁浅的鱼一样,不停的直喘气。
趁着这个间隙,他偷偷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入目的就是皇上那威严又愤怒的脸。
太子心里一个咯噔,猛然想起前不久手下传递过来的消息,说是他们研究的东西已经有了进展。
他在狠狠的盯着那个弓弩,竟是真的在其中的某个位置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
太子的嘴唇哆嗦,脸色刷的全白了。
他努力的闭了闭眼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异常的反应。
“儿臣,儿臣……”太子的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心中有千般腹稿,万般说辞,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呵,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太子顿觉一阵头昏,眼前的事物已经看不清楚。
若是可以,他真想两眼一翻晕倒了事。
这个法子在只有他一个皇子的时候很是管用。
可如今他只要敢晕,等醒来之后,这所有的罪名都一定会被那两个好兄弟死死的扣在自己身上。
太子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痛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努力的想要组织语言,哪怕是替自己辩驳一个字也好。
只要先安抚住父皇,他便能有机会去找皇后、找玉贵人,甚至低三下四的去求郑国公府。
无论用什么法子,也一定会将自己保住。
可皇上完全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拍座而起,“太子啊,朕与皇后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也算细悉心,即便你有时候行事太过糊涂,我们也未曾太过计较。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的一言一行,可对得起一个储君之位?”
“你不孝不剃,肆意妄为!如今更是,敢私造军中兵器,暗自屯兵。去年我让你去查江南的盐商走私之事,你倒是办得漂亮。可我是真的没想到啊,你一国储君堂堂太子,竟然也会和那些朝廷蛀虫搅和在一起!敢贩卖私盐,剥削百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父皇,儿臣冤枉!”太子是真的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以为皇上为的只是兵器的事,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谁!究竟是谁!
到底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竟然敢在背后如此害他!
若是让他抓到,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能减了这心头之恨。
“这是污蔑,是诽谤!儿臣即便愚昧,也知民生乃国之根本,儿臣是万万不敢贩卖私盐,更是不敢屯兵自重啊!”太子狠狠的将额头磕在地上,瞬间就流出了血来,但他搞动作却一点都没停。
砰砰砰的磕头声音从店内传到了电话,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狡辩。”皇上睨了一眼太子,“你是笃定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确信我手中并确实证据?”
“我……”太子整个人都被恐慌所淹没,一时语塞。
”呵,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皇上随手抓起旁边放着的一摞纸张,劈头盖脸的往太子身上砸,“看看吧,好好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太子浑身都写的拒绝,但还是只能颤抖着手,将那近在眼前的纸一张一张的给捡了起来。
他僵硬的眨了一下眼睛,让视线聚焦在上面。
等看清楚这其中的内容时,他瞳孔因恐惧而剧烈增大,整个人都像是犯的羊癫疯一样,抖个不停。
皇上自始至终都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
太子就好像是自虐一般,慌乱的将那些东西都看了个遍,浑身立刻瘫痪在地。
他知道,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自己这位父王看似温和好说话,可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凡事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他是绝对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可一旦他打算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