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说到就做到。
第二天,去了各个工地看了施工图纸,然后,又走访了不少小工厂,跟村书记谈,跟大队书记谈,
配合的记下来,打勾,
不配合的也记下来,画圈儿,
陈玉没时间跟他们耗,克服不属于自己的困难,做出一副救世主姿态,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得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看天意吧。
绝大多数,三四十年过去了,还是那副样子。
陈玉深知,这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不顾危险站在泥潭边,朝泥潭里的人伸出手,他不仅不伸手,还让你别多管闲事。
他能怎么办?
当然,转身就走。
人终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回到店里之后,陈玉开始做招商计划书和工厂转型计划书,一部份村干部不愿意把工厂承包出去,但是同意转型,有一部分愿意承包出去,那就得找承包商,再商定承包金额。
这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尤其是王成明和江东来都不在,能做计划书的只有陈玉自己。
当然,这只是暂时,等公司各部门都搭建起来,自己只需要审核,然后,签字就好。
“纪瑶,周日是《商会》内部会议,你得组织会议,前半部分你定下调子,后半部分我确定实施计划,这是《市商会》第一次有动作,沈书记应该会全程参与,千万别闹出笑话。”
陈玉说完没得到回应,看过去,发现纪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最近两天,纪瑶也跟着陈玉全市各县各村镇的跑,实在累坏了,吃不好,睡不好,迎着晓星残月出发,回来时也差不多半夜了。
陈玉轻轻叹了口气,这姑娘也够累的了,跟着自己硬生生跑了两天,慢慢站起身,来到纪瑶身边,伸手,一把推醒纪瑶。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睡个毛啊。”
“唔?”
纪瑶轻吟了声,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向陈玉,脸上带着疲惫和似醒未醒的娇憨。
“对不起,我太累了。”
陈玉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偏要来这里受苦受累?”
“我......我跟着你学习啊。”
“那你学会什么了?”
陈玉很是无语的挠挠头,全程自己开车、寻访、谈话、统计、做计划书,一直在抢时间,不敢合眼,我都还没喊累呢。
纪瑶呐呐不言,脸上带着委屈。
“啧。”
陈玉不耐烦的啧了声,道:“纪会长,这件事往大了说,是拯救全市老工厂,重建经济产业,往小了说,或者带着私心的说,是《商会》行政,是你的政绩,是我的事业。”
“你能不能打起精神?”
“所有的事,都是我在做,你少给我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你要是不能做,就回计委,换个能做的人来。”
陈玉也是真有了火气,看在市委的面子上,对你和颜悦色,不看市委的面子,你算哪根葱?
要是你家敢整我,老子就停止一切商业活动,搬到隔壁省,看是谁的损失。
陈玉回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继续工作,一边嘀咕:
“妈的,镀金都不会,真就是大小姐呗。”
寒门出贵子,一代拉三代,家庭附体,传习千年。
真的没错!
农民的孩子也是农民,工人的孩子大概率也是打工人,商人的孩子天生就知道烟换酒,酒换糖,父母是体系内的,孩子就算考不上公,上不上编,也能混个劳务派遣。
万一哪家的屎壳郎滚出个金粪球,从这一代开始,往后两三代都能拉起来。
当然,也只是拉起来而已。
听着陈玉的话语,看着陈玉阴沉的脸色,纪瑶坐在椅子上,独自委屈了会儿,重新整理心情,小心翼翼问道:
“我要做什么?”
陈玉并没有不理纪瑶,或是向刚才那样发火,而是语气平静的指着自己面前桌上的文件,说道:
“这些,我都做好了,并分好了类,你查阅一遍后,制定会议内容,《商会》的上半场会议,需要你这个会长主持,定下《商会》此次行政的基调,后半部分我主持,确定实施计划。”
纪瑶走过来,伸手翻看着资料,时不时瞄一眼陈玉,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陈玉叹了口气,放下笔,抬头看纪瑶,
“纪瑶同志,我为我刚才过激的言语和不稳定的情绪,向你道歉,我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