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内部生乱,于是定下兴元正月夺取黑石岩的计划。
叶扶波思绪飘远,微微有些出神。
凤天磊见她不语,笑笑又道:“你还送了我一包橘红糕,说是给我压惊。”
那包橘红糕味道不错,酸酸甜甜很是爽口。
他此次到悬州,还惦着再买一回。
叶扶波望着他的脸,将眼前这人的容貌与当年山道所遇之人对照起来——
“我记得你,”她缓缓一笑,“你变白了些。”
凤天磊一愣,随即笑开,“你也是。”
当年他在北地风吹日晒,实在算不得白净,后来入京当了皇帝,这才逐渐褪去军中模样。
为此他还偷偷捏过自己的肚子,就怕龙椅坐得久了,会变成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
是以京中传言他每日都要习武一个时辰,并非空穴来风,他如今的功夫可是半点儿不曾落下。
叶扶波听到凤天磊的回应,也是一怔。
两人虽曾谋面,却未相识,她方才随口一提,说完才想起此人并非自己同袍,品评容貌之语或许有些冒昧,却不料对方坦坦荡荡,认真回应。
尽管这回应同她一样唐突,但两人都未觉得有何不妥。
叶扶波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一开始就能用轻松的口吻与他对话,因为眼前之人目光清朗,言语爽快,与她那些旧友颇有几分相似。
面对这样一个人,叶扶波决定开门见山。
“你实在无需谢我,”她朝对方的手掌示意,“你也是练武之人,就算没遇见我也能自保。”
她早在凤天磊亮出峨嵋刺时,就看到他掌心的硬茧。
她自幼习武,自然分得清掌中的茧子哪些是下苦力生成,哪些是练武得来。
何况眼前之人的模样装扮,更是半点不像辛苦劳力。
叶扶波点穿凤天磊会武的事实,哪怕她对此人略有好感,也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她盯着他,目光审慎。
雨水滑过她的手背,将一双峨眉刺冲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