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谢飞白牵着她往书房走,“陛下在悬州一日不曾懈怠,至于那位叶扶波叶姑娘,悬烛传回的消息也有提及。”
“什么时候?”大长公主问。
“就在今早,”谢飞白道,“陛下初到悬州之时,与那位叶姑娘意外相识,十七说叶姑娘急公好义,很有大家风范。”
“十七可不会如此多话。”大长公主道,“没有陛下示意,他敢乱写?”
“笙笙果然聪明。”
“少贫嘴。”大长公主抿住嘴角笑意,“他特地提到叶扶波,是想让我们查她,还是帮她?”
“应当都不是。”谢飞白道,“或许和叶姑娘一样,只是有感而发,顺口一提。”
大长公主抚了抚脸颊,撇撇嘴,“这些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让人费心。”
她轻推谢飞白一把,“快去伺候笔墨。”
“笙笙想写什么?”
“给北边那小子去信,”大长公主挽起衣袖,“朝中大事都推我身上,养孩子的事儿我可不替他管。”
这边几个大人为有的没的瞎操心,那头朝阳照常升起。
叶扶波走在清晨的大街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粢饭团,咬得满口生香。
她与凤天磊喝了一整夜的酒,不但不觉疲倦,反而神采奕奕。
她才知道凤天磊在来悬州之前,便与陛下早有谋算。
陛下虽想开海,却知凡事不可一蹴而就。
南边无战事,当地知府政事勤勉,与海防军队相处和睦,因此若开海禁,必是先从南边入手。
至于东海这面,用凤天磊的原话来说——
“陛下又不傻,东海远有礁州为患 ,近有州府与镇海卫不和,陛下只想看看悬州官场到底乱成什么样子,还有何人可用。”
天底下敢用“不傻”来形容皇帝的,大概只此一家。
叶扶波看着凤天磊脸上的笑容,很想问一句:你到底跟陛下有多熟?你这么说他,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