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叶几杯酒下肚,脸也热了,眼眶也红了,他名下有一个女儿,也仅有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年二十,十七岁出嫁,嫁的是胡三叶的好友之子,奈何那人命薄,女儿嫁过去一年就病逝了。
他的女儿胡欣儿也是命苦,年纪小小没了娘,父亲是个武将又常年在外,就算是回来了,也是粗糙的很,女儿实常在兄弟府上生活。
如今二十,胡欣儿又再嫁了,这一回所嫁之人是个文人,两家的家世相当,新婿的身体也相当的健壮。
只是胡欣儿嫁过去一年了,肚子里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新婿韩家的家婆已经有意见,处处提胡欣儿命不好,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娘,嫁的第一任丈夫才一年便丢了性命。
现在嫁到韩家,一年了,肚子依旧没个消息,韩夫人可等不了,已经将为子纳妾的事提上了议程。
光是韩府之中,之前就有开过脸的,送进韩树屋里当通房的。
韩树前头也娶了个妻子,难产死的。
两边都是二婚,若是没有子女在旁牵着,只怕,这路不太好走下去。
“三叔,今天大家高兴,聚一聚,有事咱们明日再说。”胡希劝着胡三叶堂叔,叶堂叔平日倒也不是特别会麻烦别人,这一回,是牵连到女儿,又喝了酒,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他眼眶泛红,想起苦命的女儿,他几乎就要落泪。
韩府那边延请了不少大夫给胡欣儿看诊,药也吃了不少,折腾了快一年,胡欣儿的精神也有些绷不住了。
身为女子,她怎么会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可大夫开的药,她也喝了,还是怀不上。
韩家认为就是胡欣儿的身体有问题,当初嫁给前夫家时,一年时间,前夫去世,也没有给前夫家留下一儿半女的。
肯定是胡欣儿不能生啊。
如今,胡欣儿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从未怀过孕,经历两任丈夫,定是她的问题。
韩树的亡妻怀着孩子,生产之时难产而亡,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希语,三叔也是没有办法,平日也难得见上顾夫人一面,顾夫人是个大忙人,岂会随意见我。”
叶堂叔想着自己的身份,想要攀上顾首辅那是不可能的。
有可能连顾家的门都进不去。
顾大人的手段,光是听着就胆寒,没有人敢真的上门去套近乎。
他也是冲着希语这门亲事,这层身份,今日才敢上门来一趟。
元柚瞧他一个大男人,已经快要落泪了。
若不是到了伤心处,何至于此。
“三叔,宴席之后人,你若有事,可私下来寻我。”元柚道。
胡三叶十分感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再说什么。
宴席过后,胡三叶在偏厅见了元柚。
元柚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
“三叔,在没有看到人之前,我不能做下任何诊断,这样吧,明日,你带上欣儿姑娘来靖安侯府,我在侯府等她。”
既然是大嫂的堂妹,也算亲戚,元柚也不好推拒。
当晚,元柚就住在靖安侯府。
带着顾简和娇娇一块,原本顾青寒要顾府去,今日过来,未带朝服,明日一早,还要进宫,他又得回去换衣服。
妻儿都在靖安侯府,顾青寒若是回去,也是一人独守空房。
他这一辈子,早早就娶了妻,身边早就不能没有妻子的陪伴,要他一人独眠,恐怕也是睡不好的。
他遣叶桑回府将他的朝服送到靖安侯府,当晚一家人就住在宝柚院。
靖安侯和凤宁高兴得不得了。
要不是顾青寒也住了下来,凤宁是肯定要把靖安侯给踢出去的。
这会她就想踢人。
“你去宝柚院,和青寒住一晚,今晚让元柚带着两个小宝贝在静园陪我。”凤宁已经许久没有和女儿一块说说休己的话了。
靖安侯脸色一黑。
“凤宁,青寒也在呢。”他看了一眼女婿,颇为无言。
顾青寒淡笑不语,眸色深深睨着妻子。
他自然不愿意与妻子分开睡。
若要分开,他大可直接回顾家去,何苦又送衣服来回奔波,只是为了与岳父住在一起?
凤宁抱着娇娇不撒手,娇娇乖巧,只要不随便使劲,是个相当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家。
顾简又懂事,凤宁心疼又喜爱。
这会靖安侯在这儿,的确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青寒,柚儿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侯府来住了,你不介意让她陪陪我吧。”凤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