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一脑门子问号。
她怎么感觉这角色好像颠倒了?
仿佛张铭摇身一变成了家长。
而她却成了因为打架惹事,回到家被家长问话的小学生?!
凌新月觉得,自己不能给全天下的老母亲丢脸。
她清清嗓子,正色道,“总之,大人之间的矛盾,小孩子少管。”
张铭瞥了她一眼,动手摆了几副碗筷。
然后在转身时,看似不经意地问,“赢了还是输了?没吃亏吧?”
凌新月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问她,才傲然道,“这还用问?”
“那种对手,我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张铭沉默,内心有些彷徨。
当大人的,不是应该教小孩子和平友爱,不要打架吗?
下午不用去学堂。
张意和弟弟妹妹躺在炕上午睡,张铭却说要出门。
凌新月自然清楚,这小子要去做什么事。
她叫住他,说,“有个事我提前去办了,但是还得你同意。”
张铭眉头一皱,警惕道,“……啥事?”
凌新月不紧不慢道,“我寻思着,男孩子除了去学堂念书。”
“课余还可以学一学武艺,强身健体,也算多了一门本事。”
她顿了顿,看向此时惊疑交加的张铭,接着说:
“听说咱村东头住着的张铁牛过去在县城做过镖师。”
“我就去找了他一趟,问他要不要收徒弟。”
张铭的眼睛渐渐睁大了。
小家伙按捺不住激动,急出了结巴:“那他、那他答应了吗?”
凌新月点头,“嗯,答应了。”
“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张铭急忙大声答应,“想!”
应该说他是做梦都想!
他现在自己躲起来练拳脚,都是以前偷看铁牛大叔练功学来的。
以后若能名正言顺的拜师学艺,让他想来简直如做梦一般。
但当他高兴过后,紧接着又有些忐忑。
这女人会如此好心?
她会不会还有其他条件?
凌新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顺势在炕上躺下。
“那就去吧,从今儿开始,你自己每日下午到他家去。”
“啊,学费已经给你交了,你且理直气壮地学。”
“加油哦……”
凌新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竟是睡着了。
张铭有些傻眼。
就这?
这就完事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然后就这么无声地笑着、疯着、跳着、撒丫子往外跑去。
凌新月听见外头关门声,眼角掀开一条缝,得意地勾起唇角。
这傻儿子,还以为他不会笑呢。
这不是也会像个寻常小孩儿那样傻笑么!
今日凌新月之所以去村东,就是为办这件事。
张铭有心习武,但他自己练习的方法一直不对。
所以,现阶段还是得以打好基础为先。
正好张铁牛的外家功夫底子不错。
并且张铁牛与妻子又都是善良厚道的人。
凌新月觉得,由他来做张铭的启蒙师父,再合适不过。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找铁牛叔教大哥习武,你应该费了不少劲吧。”
凌新月回头,对上张意清澈的眸子,有些尴尬。
“意儿,你怎么没睡着?”
张意仰面看着屋顶,“被你们俩吵醒的。”
她顿了顿,说,“铁牛叔自打走镖出事,回到村里以后就从不提镖局的事。”
“大哥以前也想拜师,但铁牛叔坚持不肯。”
凌新月明白过来,也翻了个身,与张意并排看屋顶。
“其实也没费多少事,就是对人家态度诚恳些。”
她笑了笑,“更何况,我跟他说,你大哥不怕吃苦。”
“一定会成为他的得意弟子。”
张意也笑了,脸颊上漾起浅浅的笑涡。
凌新月看见,说,“以后要多笑笑,小姑娘笑起来多漂亮啊。”
午后时光漫长,渐渐地,凌新月也熟睡过去。
睡梦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工作室。
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