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一声惨叫,仰面倒下。
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这下,不光陈红红傻眼,围观众人也都忘了吃饭。
这女人,竟然真的连自家亲二伯哥都敢打!
张老二是个真正的种田人,身量在同村青年中算是高大壮实的。
可凌新月却能一脚把他踹翻过去。
这让在场许多人都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张老三家的小寡妇莫不是一头牛托生的吧?
凌新月根本不在乎身后各式各样、意味不同的目光。
她盯着张老二和陈红红。
眸中像笼着一团火,又似凝着一片冰。
陈红红的眼睛与凌新月对上,莫名地打心底发憷。
她视线又扫到院子外头那一堆人。
然后突然尖锐地嚎了一声,扑倒在张老二跟前,大声哭道:
“老二,老二,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疼的厉害?”
张老二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此时缓过一口气,勉强抬起头来,“还、还成。”
陈红红见张老二可能没啥大碍,放开他,扭头向凌新月怒目而视。
“老三家的你别欺人太甚!”
“凭啥话都没说清楚,你就打人?”
说起来,三个儿子中就属张老二最受他爹老木匠的偏爱。
他与张老三截然相反,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挨过揍。
陈红红为人不怎么地,对自己男人倒是维护的紧。
她越想越气不过,站起来扑向凌新月,嘴里骂道,“小贱人!”
“上次你不肯孝敬爹娘,还打我,我就没跟你计较!”
“这回你竟然还敢打我家老二,看给他疼成什么样了?”
凌新月望着气势汹汹的陈红红。
面无表情地往左边撤了一步。
陈红红扑了空,差点栽倒。
引得院子外面的人群爆发一阵哄笑。
陈红红回头看到凌新月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愈发恼羞成怒。
但她总算还是有点脑子。
吃过一次亏,不敢再冲动行事。
她这次只远远站着,说,“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家里爹娘年纪大了,许久没见到孙子孙女,想的心慌。”
“就说叫我俩把娃娃们带回家里去。”
“结果她凌新月拦着不让,还动手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陈红红说的有道理,有人不予置评。
有人试图和稀泥,有人只不过吃饭看戏。
凌新月起先那一脚已经出了三分怒气。
这会儿她总算能稍微平静点跟张老二两口子说话了。
“你说没有天理,那我告诉你,你们脚下站的是我家。”
“只要进了这个院子,我就是道理。”
“张铭张意张智张禾就是道理!”
“除了我们五个人,其他外人都得给我靠边站。”
陈红红双手叉腰,不甘示弱道:
“怎么,爷爷奶奶要见孙子,还不占理了?”
凌新月说,“对,还就是你们不占理了。”
“一没经过我这个当娘的允许,二不顾孩子们的意愿。”
“方才孩子们多么不愿意跟你们,大家都是亲眼看见的。”
她骤然拔高了声调,就是要让外面其他人也都听见。
“趁我不在家,闯进我家,强行带走我的娃。”
“这就是擅闯民宅!跟那些强盗土匪有何不同?”
院子外面产生了轻微的骚动。
有人觉得,张老三家说的好像……也没错啊。
明明两家早多少年都分家了。
趁人家不在跑到别人家里的确不对。
张老二这时候总算疼过了劲儿,能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指着凌新月的鼻子,颤声道,“泼妇,你就是个泼妇!”
“连自己家人都下狠手,你可真是歹毒心肠!”
“闭嘴!”凌新月一个眼刀狠狠扫向张老二。
“我就是泼妇了怎么着?”
“一个母亲,独身带着孩子,平时就生怕照料不到他们。”
“你们却敢光天化日闯我家,抢我的孩子。”
“这样的事,试问哪个当娘的遇见了,能忍住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