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汤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它自知差点做错了事,偷偷瞄着凌新月的脸色,说:
“主人,参汤这么紧赶慢赶是有原因的!”
凌新月转身面向参汤,袖手问,“说!”
“若不是正当理由,今日就罚你不许泡泥巴浴。”
参汤头顶的须须立马耷拉下来,蔫了。
这个惩罚可谓是晴天一个霹雳。
它最喜欢泡主人特别调制的泥巴浴了!
不但能助长灵气聚集,最重要的是很舒服啊!
最近它天天都要泡,已经习惯了。
没有泥巴浴,它晚上肯定会睡不着的!
凌新月看见大人参肉眼可见的沮丧,有些心软。
她虽然还是板着脸,却给了它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你不是说有原因么?说吧!”
参汤听到这话,打起精神说,“就是那个屁红红!”
“她在主人的铺子里跟马婶子吵起来了!”
屁红红,这是参汤给张老二家媳妇、陈红红起的专属外号。
凌新月双眉微蹙,抬脚就往外走,边吩咐道:
“参汤你先过去,跟小精灵们一起看着点儿。”
“若是她敢动手,你们就给她使绊子,千万别让她伤着马婶子!”
参汤答应一声,又化作一阵风去了。
凌新月走的很快,脸色写满了不痛快。
以至于路上遇见的人,都没敢拦下她打招呼。
陈红红那个横货是什么德行,凌新月不但亲身经历过,也算有所耳闻。
张老木匠家虽然在村里的条件属中上等。
但这个二儿媳妇却是又抠又贪婪。
曾经的最高战绩是为了霸占两颗下到她田地里的鸡蛋。
跟人家母鸡主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而且,陈红红还因为屡次三番想在凌新月这占便宜,却没能得逞。
在张家村小卖铺刚开张时,她扬言,自己绝不会去买东西。
凌新月当时听了别人学舌,非但一点不生气,心里还挺高兴。
能不跟张老木匠一家子打交道,她求之不得。
谁曾想,这才过多久,陈红红竟然又冒出来作妖了!
凌新月风风火火地冲进小卖铺。
铺子里有几个也来买东西的人正在瞧热闹。
看见她来了,都说,“可算来了,快劝劝吧!当心砸了东西!”
马氏更是如同看见了救星,“新月啊,你看这!”
“哎!这事儿给弄得!”
陈红红抢先迎到凌新月面前,正打算辩白几句。
凌新月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越过她。
先上前搀扶马氏,柔声劝道,“婶子别动气。”
“先坐下跟我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马氏这才说,“方才她来买糖,说是买,却直接给孩子拿了一包。”
“我这儿还没结账呢,孩子拿着糖就跑了。”
“我看不过,就说了两句。”
这段过程跟凌新月预想的出入不大。
可她还没开口说话,就听陈红红理直气壮地说:
“这铺子可是娃他三婶开的,吃几个糖又怎么了?”
马氏气的指着陈红红,“听听,都听听,她就是这么说!”
凌新月安慰地拍了拍马氏的手,转身向陈红红摊开右手。
“难得二嫂肯来照顾生意,一包糖五文钱。”
陈红红一双三角眼瞪大了,像是压根不懂凌新月为何这么说。
但她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撒泼,反而勉强赔笑着说:
“新月啊,你侄子他好歹叫老三一声三叔,叫你三婶。”
“娃娃吃几个糖,你该不会真要我们掏钱吧?”
别说,陈红红这会儿身上还真没装着钱。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不由又在心里骂起张老木匠。
家里如今管钱的还是公爹那个老不死。
老不死本来又抠门,每月漏到他们手里的零花根本没几个。
眼下,旁边还有外人在。
陈红红本以为打着娃娃的旗号,就能逼得凌新月退让。
但凌新月却冷淡的说,“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写明了概不赊账。”
“每次大家来照顾生意,能搭的、能送的,我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