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欣凑在凌新月身边，低声说：

“外地来的商人，经营范围除了药草，还有房产铺面，医馆药堂、茶馆酒楼。”

“不过他一直合法经营，从不触犯朝廷的律法。”

“也从未主动向朝廷官员行贿。”

“衙门里查不到任何有关他的卷宗，底子可谓是干净的无可挑剔。”

凌新月望着汪小欣，会心微笑，眼底却燃起两簇暗芒。

“可就是这样太干净了，才显得更加不寻常？”

汪小欣得遇知音，激动地在凌新月胳膊上拍了一把。

“对！不愧是我们家新月！一点就透！”

她又往凌新月这边挪了挪，神秘道，“不过我还是有所发现的。”

“仁德药铺是三年前开起来的。”

“一直由他人运作，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幕后老板。”

“这姓李的还是今年才出现的，就在开春前后。”

凌新月神色也多了几份凝重。

她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做了三年多的生意。”

“老板既然从未出面，如今又频频出现在人前，的确有些古怪。”

“是吧是吧。”汪小欣简直太喜欢跟凌新月聊天了。

从小到大，因为她说的话题跟别的姑娘们格格不入。

自己家也没有亲姐妹。

她一直没能交到什么十分投契的好朋友。

汪小欣是真心拿凌新月当自家姐妹。

所以自从在衙门见过李青一次，她就对此人有了警惕之心。

自己先将此人查了一通，等有了初步结果，才来告知凌新月。

凌新月也懂汪小欣的一番心意，感激道：

“劳你费心了，我还正想了解一些他的底细。”

汪小欣语重心长道，“这种人背景深沉，目的不明。”

“你呀，还是能离他多远就多远！最好再也别打交道了！”

她说罢，才端起那碗绿豆汤。

这绿豆汤煮的火候恰到好处。

豆子刚刚破皮，却还未开花。

汤水浅碧澄澈，里面还加了些许金银花和小粒冰糖。

提前用井水冰过，入口清爽甘甜。

汪小欣也不要勺子了，直接捧着碗喝，“好喝！”

“我说你这手艺实在是太厉害了。”

“衙门伙房这几日煮的绿豆汤就不如这个。”

凌新月看她喝的香甜，几番想开口，又都忍住了。

一直等到汪小欣喝完，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凌新月才斟酌道：“那个……小欣啊，我最近才跟李青签了契子。”

“以后我手头的药材有一部分会直接卖给他。”

汪小欣先是呆呆地看着凌新月。

过了一会儿，她反射弧略显漫长地张大了嘴巴，“啊？”

“等等，让我先捋捋。”

“他啥时候找上你的？”

“不对，是你已经答应他了？所以就是已经来不及反悔了？”

凌新月歉意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嗯，契子是我拟的，我与他已经各自签字画押。”

汪小欣痛心疾首，哭丧着脸说，“都怪我！本以为来的够快了。”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害你这小山羊落到狼嘴里了！”

凌新月眉头抖了抖，小山羊？她哪里像小山羊了！

这下变成凌新月反过来安慰汪小欣了。

“没事，我只挣自己应得的银子，绝不与他有其他牵扯。”

她笑着说，“更何况，他若是敢违背契约，搞出别的小动作。”

“我要么自己就动手收拾了他，要么还可以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汪小欣顿时打起了精神。

“对！报官！”她认真地承诺道，“新月你放心！”

“大人他一定会帮你的！”

“还有我！咱们说不过他，难道还打不过他了？”

凌新月与汪小欣相视而笑，“没错，该出手时就出手。”

反正四个崽子这会儿不在跟前，让她小小双标一下又何妨？

汪小欣在凌新月这又喝了两碗绿豆汤。

两人各自讲了许多近期的见闻，聊得十分兴起。

眼看日头偏西了，汪小欣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今日我来得迟了，等下次你有空，我定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