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回答,“据说只是一时吓得狠了,痰迷心窍伤了脑子。”
“吃了药,之后只要不受刺激,再养个七八日就能清醒过来。”
张意在旁听了有些懊恼,小声说:
“这么快就能好?真是便宜她了!”
凌新月道,“罢了,若是她家人不再找麻烦,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张铭不屑地重重哼了一声,说,“她家那男人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
“再敢来找茬,打出去就是了!”
他过去就知道,那张铁柱对他家后娘存心不良。
虽说自打后娘那次醒来,揍了他们两口子之后,张铁柱就不敢动歪心眼了。
但这笔仇他可还记着呢!
张意思忖着说,“原本就是他们偷盗在先,是他们不占理。”
“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娘不过是说了她两句而已,也没对她动手。”
“哪知她自己胆子太小,才吓疯了?”
“所以这事儿大不了就对簿公堂,我看谁怕谁!”
凌新月止不住赞了句,“好闺女,说得好!”
张意脸一红,有些别扭地撇开视线说,“你放在那的大业刑律,我没事做时就翻看了几页。”
凌新月笑道,“你爱看书这是好事。”
“等下次你们休沐,咱再去书局给挑些书回来。”
张意没说话,眸子却明显亮了几分,然后点了点头。
依照大业律法,凡遇入室行窃,主人因犯罪过程中制止,而造成盗贼身体伤害的,属于正当之举。
且盗贼若因治疗产生的开销,应由其个人承担,与苦主无关。
凌新月对这次处置刘翠花的事早有心理准备。
就算张铁柱胆敢闹事,她也有不与对方牵扯不清的应对办法。
张铭见凌新月已经拿起一块甜瓜在啃了。
愕然片刻,才确定她已经把刚才的话题翻篇了。
张铭有些不高兴地问,“当初他们两口子那样对你,对咱们家。”
“这次她栽到咱手里了,你难道就要这么算了?”
凌新月用小刀削下小片甜瓜,边说,“不然能怎么样?”
“人家已经疯了,看郎中也已经花过钱了。”
“总归是同村人,既然已经让刘翠花付出代价,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张铭也明白凌新月说的道理。
只是他少年心性,终究还是意难平。
“可是……”
“那坏女人又不是真的疯了,以后她还会好的。”
“等她好了必定更加记恨你,再来找咱们麻烦,岂不闹心?”
凌新月却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两根指头拈着一片甜瓜,
“啊……”
张智张禾并排坐在小凳子上,都张大了嘴巴。
犹如鸟巢里等待父母喂食的小燕子。
凌新月给两只小崽子投喂了甜瓜,才眼含笑意地看向张铭。
“我家铭儿如今习武这般出息,我怕那种人作甚?”
张铭小脸蛋可疑的红了一下,紧接着又板着脸,语无伦次道: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别以为夸我,我、我就会保护你!”
凌新月笑容更深,边继续给两个小的投喂,边说:
“嗯,嗯,我知道,你只想保护你的弟弟妹妹。”
她顿了顿,抬眸时,眼神浅淡如风。
“刘翠花那边你也放心吧。”
“就凭她那点胆子,经过这次的事,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咱们没必要把精力放到她身上。”
这些小朋友哪里能明白?
真正要防备的,才不是刘翠花这种明目张胆的坏人呐。
晚上刚睡下时,凌新月看见张禾脸上有几个小红点。
便凑近了细看,“这是蚊子咬的?”
小姑娘点点头,又伸手挠了两下,“嗯,痒!”
凌新月刚躺下去没多久,又听见耳边嗡嗡声立体萦绕。
她啪地一下狠狠拍去,却拍了个空。
躺在最里面的张铭听见声响,幸灾乐祸道:
“蚊子那么多,看也看不见,白打了自己一巴掌。”
凌新月没打中蚊子又被大崽子嘲笑,生气地说,
“铭儿闭嘴!过段时日,我一定赶紧把新房子建起来。”
“到时候你跟智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