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你说那女子流落许久?有多久?”
蓝衣乞丐拧着眉认真回忆了片刻。
“嗯,我听他们说,好像有一年,还是两年了吧。”
他有咧嘴一笑,“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还没见过本人。”
“前几日我才得到的消息。”
“大家都说,也不知道谁运气好,能抢先找到她。”
“要是能娶这女子当媳妇,再生个娃娃,就能传宗接代了!”
黑衣人冷冷地问,“你知道有谁见过她,在什么地方见的?”
蓝衣乞丐老实地说,“这我倒是不知道,您可以去问张大麻子去。”
他紧接着带着哭腔央求道,“英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您可千万别杀我灭口啊!”
“我闭着眼睛呢,我还背着身呢,我肯定看不见您的样子。”
“今晚的事不管谁问,我肯定也一个字儿不说……”
话音未落,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反转刀柄,一击打在他后颈。
蓝衣乞丐连哼都没哼,向前扑倒,晕死过去。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
若不是他现在赶时间,没空做清理现场的活儿。
就凭蓝衣乞丐方才说的话,此刻这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
黑衣人不再停留,转身几个起落,飞快地融入夜色中。
距离立秋只有两日了。
凌新月那边,盖房子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张宏强出了图纸之后。
凌新月看过没有问题,就利索地交了一半订金。
既然双方都好说话,事情自然也办的利索。
凌新月定下来的当日,张宏强就带着他那一众兄弟来动土了。
至于砖瓦木料等建房材料,凌新月全权交给了李章。
所谓用人不疑,她信任李章,无论是品性,还是办事能力。
他都足以独当一面。
而李章也的确不负所托。
不但挑选的砖瓦连张宏强看了都说好。
价钱还压到了最低限,为凌新月省事又省钱。
第一天动土,凌新月家东西两侧正在挖地基。
壮汉三人组则带着砖窑的人,一趟一趟运砖回来。
拉砖的车是砖窑自己的,两头大青骡子两个平板车,干活更有效率。
当天小院大门始终敞开着,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因为白天家里又吵又乱。
四个崽子,猫咪小白,枣红马聪聪,都被凌新月安排去了马婶子家。
等傍晚停工,再回家睡觉。
因为马婶子和黑娃叔都很喜欢四小只。
两口子一个在村口看着小卖铺,一个时不时去城里出车。
但他们都很放心把四个娃娃留在他家。
就当是自家人一样,还给张铭留了把钥匙。
张老三家要盖起砖瓦房的事,已经是全村都知道了。
有人看着那一车一车拉进村的青砖黑瓦,难免有些眼红。
但自从刘翠花、陈红红因惹了凌新月,落得那般下场。
秦四婶子这个全村第一快嘴大喇叭,又彻底变得向着凌新月之后。
张家村全村上下,再也没有谁敢明着给凌新月找茬了。
私底下说几句酸话是有的,但明面上还是一派和谐。
次日午后,李章再来时,却是专门来给凌新月送消息的。
“东家,您让我们往河里投石头,已经有回响了。”
“哦?”凌新月扬眉,眼中浮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走,到这边细说。”
两人走到门外,参汤飘在凌新月身边,自觉地负责望风。
李章看路上无人经过,才说,“这三日来,城中已经有许多乞丐、浪人、赌坊的赌客,在深夜时被不明人物拦截问话。”
凌新月红唇微挑,“是么,那真是辛苦他们了。”
李章垂眸而笑,“不过当然了,那些神秘人是问不出什么的。”
凌新月也笑了,眸光潋滟,狡黠如狐。
“因为所有人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他们找不到第一个目击的人,也找不到这传言的源头。”
乞丐们传言,有个外地女子流落此地,神志不清。
这条消息,其实是凌新月有意让李章他们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