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无所谓地浅浅一笑。
“我不过就是不肯吃亏,为人有护短而已。”
李小青玩累了,刚才在门外就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凌新月见他蔫巴巴的样子,就说,“你先回去睡一觉。”
“等吃晚饭的时候,娘再叫你。”
李小青却不动,只偷眼往凌新月怀里看。
凌新月低头看看自己抱着的八月瓜,不由失笑。
“你想吃这个啊?先去睡,我给你留着。”
李小青这才乖乖答应一声,拖着步子去灶房找自己的床去了。
送走了盖房的工匠,凌新月和张智坐在屋檐下吃八月炸。
一人一个,掰开了外壳,啃着里面软软的果肉吃。
然后啵啵啵地往外吐籽儿。
母子俩吐着吐着,悠闲的氛围逐渐消失。
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较起了劲,比赛谁吐得更快更远。
张铭一走进院子,看到满地八月炸籽儿,嫌弃地皱眉。
“哎!你们两个不能拿个簸箕来吐?”
“非要吐得满院子都是,脏死了!”
张智用力从舌尖弹出几颗瓜籽,含糊不清地答应,“知道了大哥。”
凌新月也有样学样,边继续吐籽,边说,“等会儿扫地的活儿就劳烦大崽子了。”
张铭看着两个满不在乎的家伙,气的说不出话。
但只是转眼的功夫,他就不气了,自己也搬了把凳子,坐下吃瓜。
反正活在这么个家里,有这么个后娘,啥场面没见过?
张铭觉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随遇而安。
凌新月扭头看大崽子,“怎么样?”
“下午回来摘的,第一茬刚熟透的,可甜了。”
张铭点头,“嗯,还不错。”
他吃了几口,问,“张黑宝和他娘已经来过了?”
“嗯。”凌新月笑道,“我都给打发走了,放心吧。”
张铭刚才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建筑队的大伯,跟他说了这事。
他转向张智,破天荒地给了弟弟一个真正的赞许。
“这次你做的不错,对那种嘴欠的人,就该一次让他们知道厉害。”
张智捧着瓜,笑呵呵地点头,有心献宝似地说:
“大哥跟我说,娘对我们好,我们也要护着娘。”
“这话我都记着呢!”
凌新月一怔,眼神玩味地看向大崽子。
张铭已经是满面通红,却硬是板着脸说,“知恩图报,这是圣人的教诲!”
“我们上了学堂,读书识礼,这些自然也该做到。”
“原来如此啊……”凌新月语气意味深长。
眼看着大崽子局促的都快冒汗了,她才一本正经地颔首道,
“不错!这学果然没白上。”
张铭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没让这个女人太得意。
之后两日,上门提亲的人渐渐少了,直至销声匿迹。
可能是之前凌新月塞给洪媒婆那块银子起到的效果。
凌新月自己对这种回归宁静的状态很满意。
但马氏却有些失落,“唉,这么多提亲的人,咋就没有个有缘分的呢?”
凌新月没敢说,自己究竟做了怎样的“暗箱操作”。
只顺着马氏的话,含糊道,“对啊,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
“暂时还找不到合适我的人。”
马氏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看着凌新月,反而温和地安慰起来,“你也别太有压力。”
“你还年轻呢,从前又走过一遭,找下一个肯定得找个称心如意的。”
“要不然,还不如现在这样呢!”
凌新月急忙点头,“您说的对,这话正说在我心坎上了。”
两人闲聊几句,就有客人上门。
马氏起身热情地招呼,“他二大娘,你咋今天自己来了?”
“要看点啥,你在这儿坐,我给你拿去。”
二大娘是张二伯的老妻。
因为在张氏族中排行靠前,两口子为人也不错,所以很受大家尊重。
二大娘说,“我啥也不要,我就来问你们一件事。”
她说着,把端着的一只碗放在收银台上,里面还有大半碗豆酱。
马氏看了眼,赔笑说,“老姐姐,这酱可是有啥问题,您吃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