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眼神虚晃了一下,“我不懂岐黄之术。”
“我就是听明老让喝糖水,所以瞎猜的。”
张意和张智以最快速度把糖水送到。
凤仙嫂子喝了糖水,又躺了会儿,果然感觉好多了。
很快就有精神跟大家说话了。
凤仙嫂子的男人张兴是个箍桶匠。
今早上本来接了活,正在村里一户人家干活呢。
他得信儿,马上就急吼吼地赶过去了。
不过还是来的有些迟,只看见凤仙嫂子已经能站起来了。
张兴倒是很懂礼数,见妻子醒了,似乎无碍。
放心的同时,又听人说,是这位白发郎中救治的。
急忙转身,向明先生道谢,“多谢老神医救了我家媳妇。”
“我叫张兴,就是这村里人,请您老人家先受我一拜!”
明先生说,“老夫也是碰巧路过,举手之劳,无需言谢。”
张兴是真的关心妻子,又谦虚地问,“敢问老神医,我家媳妇,她这究竟是啥病?”
“这身子骨平时看着也挺壮实的,为啥晕倒?”
明先生和颜悦色道,“她今早上是不是没吃饭?”
张兴点头,“昨晚家里炖肉吃,她说吃的撑着了,怕积食。”
“所以今早就没吃,就揣了个冷馒头,说干活累了再吃。”
明先生颔首,“症结就在这儿,她本来就有些脾气虚证。”
“这样的人禁不住饿。”
明先生看张兴听的一头雾水,十分吃力的样子。
顿了顿,换了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继续解释说:
“她早上没吃,又在这儿使劲儿干活。”
“身体就好像你灶膛里的火,火烧的旺,却迟迟不加柴火。”
“一直这么虚耗着,自然是受不住,要晕倒了。”
张兴这下听明白了,他拧眉点点头,又问:
“那您说的这毛病,以后还要不要紧?”
“是不是也要给她抓点啥药吃?”
凤仙嫂子听见要抓药,有些急了,马上说,“我好好的,吃什么药?”
“你一天天的,咋就知道乱花钱!”
明先生笑了笑,说,“不打紧,据老夫看,只是气血虚了一些。”
“还不至于到亏损之症,只要注意休息饮食,暂时无需用药。”
张兴听说不要紧,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自责。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可得盯着她,每顿都得好好儿吃饭!”
凤仙嫂子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就你能!我又不是个娃娃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脸上却悄然泛起幸福的红晕……
当天中午之前,张家村几乎是全村人都知道,村里来了一位老神医。
而且各路传言神乎其神。
有人说,老神医果然不一般,蚊子一样轻的两针,就把人扎醒了。
还有人说,老神医开的药方也跟别人不同。
不是啥苦药汤子,一碗甜滋滋的糖水,竟然就把凤仙嫂子当场治好了!
还有当时亲眼目睹的人说,张兴本来要给诊金,老神医却坚持不收。
说他只是到此客居游玩,并非出诊,一点小病症就不收钱财了。
但以上种种传言,却给明先生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张黑娃家下午聚集起许多来看病的人。
或为“城里神医”的名头而来。
或为“可以不出钱看病”而来。
或为“不用吃苦药就能看病”的猎奇心理而来。
正好凌新月嫌家里盖房子太乱。
中午和孩子们带着吃食,来邻家一起吃午饭。
大家刚吃饱,还在说笑中,就听见了门外的喧闹。
马氏去隔着门缝看了一会儿,愁眉苦脸地回来。
“这可咋办啊,门口都叫人堵了。”
“我听他们议论,似乎都是来找明老哥看病的。”
凌新月起身,“我这就去请他们离开。”
明先生是她留下的客人,她自然应该负责,不让人来打扰他。
更何况,最近也没听说村里谁有什么大病。
平时大家都是找张老郎中看诊,今日闹这么一出,岂不是让老郎中面子上难看么?
明先生却抬手阻止了凌新月,“医者当兼济天下人。”
“今日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