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娃哈哈一笑,“这有啥啊,娃娃的尿,还是好药材呢!”
“人中白,童子尿!”
马氏瞪了丈夫一眼,连忙取下周启哲手里的馒头,说,
“别听你叔的,他喝多了,就爱胡说。”
“馒头锅里还有呢,婶子这就去给你换几个热的来。”
凌新月憋笑快憋出内伤了,面上却无比严肃地教育孩子:
“智儿,娘平时都怎么跟你说的?要讲究卫生!”
“还有,做错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张智也知道做错了事,站起来说,“饭前便后要洗手。”
“智儿这就去洗手。”
他又转向周启哲,乖乖行了个弟子礼,“对不起啊周叔叔。”
“我忘记自己没洗手,就给你拿吃的,请你原谅我。”
七岁多的男娃娃,正是最淘气,人嫌狗厌的时候。
张智却能马上承认错误,并且主动向周启哲道歉。
乖巧懂事的模样,足以令人心软原谅他。
周启哲也不好再继续生气了,摆了摆手,大度道:
“算了算了,你小子应该也是着急给周叔叔拿吃的。”
“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
凌新月诚心实意地对周启哲端茶道歉,“对不住啊周公子。”
“我已经教育张智了,你喝茶漱漱口吧。”
凌新月可不想做一个培养出熊孩子的熊家长。
这种时候,就算她再乐于看到周启哲吃瘪。
作为家长,该拿出来的态度还是得正确。
明先生和张黑娃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张黑娃热情地拉着明先生,去参观自家后院和马厩。
两个人便相携着退席走了。
其他人也吃饱了,马氏去了灶房,说要把米粥热一热。
四小只和李小青也都去门外玩儿了,桌上只剩下凌新月和周启哲。
周启哲先漱了口,急急吼吼地吃了几口菜。
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怀疑地看着凌新月。
“你给我的茶水里,该不会下了什么料吧?”
凌新月饱含诚挚笑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周公子想要什么料啊?凑巧我这儿各种花样的还都有一些。”
周启哲不由心里发憷。
因为他一点儿也不怀疑,凌新月此刻是认真的。
眼前这女子不过是个农家小寡妇。
怎么制毒下药,设陷阱用暗器无所不会?
周启哲今日去外头走了一趟,也不是无聊闲逛的。
他先查清楚了那晚上发生在张家村的夜袭事件。
基本确认了杀手的来历、身份同时,也知道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
当晚,竟然不是衙门的人及时增援,才打退了那些杀手。
而是凌新月孤身一人面对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
并且以古怪的暗器、以及神秘的药物配合,重创了其中数人。
周启哲震惊了,原来凌新月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突然发现,凌新月与李青的相遇,也许根本就是臭味相吸,上天注定。
过去他只知道凌新月有点拳脚功夫,却不曾想她竟如此深藏不露。
在周启哲童年时经历了李青的荼毒摧残后。
凌新月足以成为除了李青之外,第二个能让他本能忌惮的人。
此刻,周启哲吃了几口东西,缺少养分的头脑变得清醒许多。
他使劲儿摇头,咧嘴傻笑,“不用麻烦了,我就爱喝普通的茶。”
凌新月冷哼一声,起身走开。“周公子放心吧。”
“买药材是要花钱的,做那些东西还得耗费我许多时间。”
“你不出钱,我才不舍得把药用在你身上。”
周启哲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有些心绪复杂。
就一边复杂,一边大口吃饭。
晚上,凌新月带着崽子们回家,自己却不进门。
“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老郎中家,等会儿回来。”
其实,今日能亲眼看到那些患疑难杂症的人,在明先生面前得到新的希望。
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只是高兴归高兴,她从开始就知道,选择这么做之后还会引发其他的问题。
比如张老郎中。
他是张家村周边唯一的郎中,更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