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子见两位哥哥都说话了,他也不能太落后啊,于是说:
“东家,我媳妇亲手磨了一袋包谷糁,让我带来给你尝鲜。”
“就在外头车上呢!”
刘二毛急忙补充道,“我媳妇那鞋垫子还没全部做好。”
“等全做好了,我再拿来。”
李成子接着道,“包谷都是今秋新摘新晒的。”
“从掰包谷粒到磨包谷糁,都是我媳妇亲手弄得。”
“保证比粮店里买的干净、新鲜,熬好了上头结厚厚一层皮子呢!”
刘二毛也不甘示弱,“我媳妇做鞋垫,七八层纯棉布,最上头蓄一层棉花。”
“保证又软和又透气。”
“那手工也不是盖的,虽然我看不懂,但那一圈一圈缝的,忒费功夫。”
场面逐渐失控,李章听不下去了,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啊。”
“来的时候,你们都怎么说的?”
刘二毛李成子经过大哥提醒,对视一眼,都自悔多言。
谁让他们一激动就忘了,大哥说要少表功,多做事。
尤其是这次来送石磨子,万一说多了,东家听着心里过意不去。
不肯收下他们送的东西怎么办?
李章看两位弟弟蔫头耷脑,都是懊悔的模样,也不忍苛责。
半开玩笑说,“你们俩要在东家面前卖乖,一个一个慢慢说不行吗?”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童似的比着劲儿的争,不怕东家笑话。”
凌新月跟着凑趣,“他们两个哪里是争着在我面前卖乖?”
“分明是为了在我面前比着夸谁的媳妇更好呢!”
两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马氏捂嘴笑个不住,“依我看,就是新月说的这缘故。”
“都是争着显摆媳妇呢,可见家宅平安,夫妻和睦,都是有福气的人。”
刘二毛、李成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个大男人纷纷红了脸。
玩笑过后,凌新月才正色道,
“我跟你们说多少回了,大家都是凭自己劳动挣钱。”
“不用想着感激我,也不用考虑报答。”
“你们能像现在这般帮我,本来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壮汉三组交换了视线,齐刷刷站起来,拱手雷声道:
“东家再生大恩,我们不敢忘怀!”
凌新月扶额,眼角瞅着窗外,庆幸这会儿没有客人登门听见。
她不想跟这三个倔头子继续这个话题。
免得再引出他们“恩人”之类的称呼。
便说,“那你们先把石磨子卸下来,随便找个地方放着。”
“等到豆腐坊那边屋子收拾好了,再搬过去。”
三人组答应一声,卷起袖子出去干活了。
又过两日,凌新月家房子的进度突飞猛进。
眼看就剩下上梁封顶了
张宏强就从工队里分出几个人,应凌新月的要求去修缮豆腐坊。
等到两边工期结束后,工钱就一起结算。
这天早晨,凌新月久违地动身去了明水县。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这次她出门就没有戴面纱。
马车出村时,赶车的李章突然抬头往高处看了一眼,目露疑惑之色。
继而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啥都没有啊,真是我看错了。”
凌新月却听见了,不落痕迹地看了眼空着的车沿。
参汤一直坐在那儿,两只小短腿耷拉下去,荡悠悠。
它收到凌新月的眼神,立马会意,飞起来在空中选了几个圈儿。
然后飞下来,停在凌新月手边,“主人,除了那边树上几只吵人的花毛鸟,别的什么也没有。”
凌新月略微颔首,抚了抚人参须须,以示鼓励。
马车继续向前,一直低伏在树冠中的三名男子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三个都穿着普通短打素衣,相貌普通。
属于混在人群中不容易被关注到,也不容易被人记住的面孔。
其中一人小声说,“才知道还有练家子,以后要小心这三人。”
另一人提醒大家,“公子说了,这位夫人也不好惹,一定要小心加小心。”
三人对望一眼,都如临大敌。
是啊,谁让上头传的指令就是,他们不仅要保护好这位夫人。
还不能被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