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西北生活时,四个孩子虽然不知道爹爹做什么营生。
却知道他一直很忙。
年节时,别人都清闲下来,但好像唯独他,变得更忙了。
就连回家陪他们吃一顿年饭都是奢侈。
不过好在那时候,家里总会来不同的叔叔、伯伯,帮着照顾他们。
四小只今晚第一次收到压岁钱,都捏着红包,有些无所适从。
凌新月笑道,“都愣着干什么?”
“若是外头人给的红包,你们不当面拆开,那是礼貌。”
“可这个是为娘给的,允许你们现在就随便拆。”
老二老三老四正要欢呼,张铭却忽然抬手,制止了大家:
“我怎么感觉红包里面就揣着一张纸啊?”
他是习武之人,手感和感知力自然比寻常人强一些。
张铭狐疑地望着凌新月,问,“你该不会自己写了几句吉祥话、人生格言什么的,装在这里面糊弄我们吧?”
他总觉得,像那种天马行空、不按理出牌到奇葩程度的事。
完全是他这位后娘能干出来的。
凌新月翻了个白眼,伸手过去,“行吧,你这份不想要就还给我。”
张铭急忙躲开,紧张地将拿红包的手缩回去。
“谁说我不想要了?不管是什么,你既然给了我,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凌新月窝在椅子里,仰面朝天地哼哼两声。
“那就赶紧拆开看看啊。”
每个红包里装着的,的确就是一张纸,不过纸上有字。
张意已经第一个念了出来,“房、契。”
张禾疑惑,“房契?”
张智解释道,“笨妹妹,房契就是当那间房子主人的凭证。”
“譬如咱娘买下村口开小卖铺那屋子,就要立房契的。”
张禾大概听明白了,望着手中的房契点点头。
张铭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自己那张房契上的内容。
“西大街,东面临街付十号商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凌新月,“你这是……给我的压岁钱?”
凌新月颔首,“是啊,铺面你们每人一间,我都是把契子立在你们名下了。”
她笑了笑,补充道,“不过为娘如今财力还有限得很。”
“东大街的铺面太贵,只能在西大街上买了几个小铺子。”
“位置还凑合,也能租的出去。”
张铭看着自己手里的房契,感觉有些怀疑人生。
他预判了这个女人会不按理出牌,可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拿房契给小孩儿当压岁钱?
张铭忍无可忍道,“我的意思是说!”
“别人家压岁钱都是铜板,能当零花钱买糖吃的!”
张意细声提醒道,“大哥,房契应该比你说的那个值钱多了。”
张铭无奈,“我当然知道这个,我就是……”
就是觉得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凌新月看了眼正在怀疑人生的大崽子,幽幽地说:
“我已经把四个铺子都租出去了。”
“以后,除了家用还是由我承担,你们四个的零花钱就从自己的铺面上出。”
“等你们长大了,这些就算是你们人生的第一笔私产。”
“要怎么用,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她顿了顿,又拿出一卷契书在桌面上展开。
“不过你们现在还小,这些租约契子我决定暂时保管。”
“但每个月底,我会带你们去各自的铺面收租金,你们负责记自己的账。”
“所得租金,在你们十三岁之前,统一由我保管。”
“每月你们所需的零花钱,只要你们说出数目和理由。”
“我都会从你们各自所得租金中,分出来给你们。”
“当然了,剩下的那部分,攒起来也是你们自己的。”
凌新月做这个决定,是经过好几日思考的。
她前世所在的世界,家长会在孩子小学起,就适当给予零花钱。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宠爱孩子。
更主要还是培养了孩子们如何用钱,助他们养成完善的金钱观。
相比之下,古代孩子独当一面的时候更早。
凌新月觉得,是时候该让崽子们自己学着用钱、管钱了。
四小只听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