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一根麦秆玩。”

“它老婆在化蛾产卵时，被这孩子点火给烫了死。”

“当时它老婆肚子里还有没产出的卵。”

“然后……那孩子又用火烧蚕卵，还哈哈大笑。”

“说噼啪作响，跟放炮一样好听。”

“当时它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翅膀动弹不得。”

“只能伏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直到它死去……”

凌新月的神色渐渐紧绷起来。

有些人类就是这样。

越是微小纤弱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就越是不值一提。

凌新月眼神悲悯地望着大蚕，“对不起。”

“我没办法替别人道歉，也没资格让你原谅他们。”

“但是，不让精灵搅乱人间的秩序。”

“不让其他人类被精灵伤害性命，这是御灵师的使命。”

她顿了顿，“你在这家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你当初死亡时早已破茧成蛾。”

“如今恢复蚕的模样，并且逐渐巨大，黑暗化。”

“照这样下去，你会丧失这最后一点理智。”

“到时你会变成京城一方的灾祸。”

“所以，如果你坚持不防守的话，我就只能对你动手了。”

大蚕脑袋轻微地动了动，像是动摇了。

凌新月接着说，“你若是以蚕灵的形态活下去。”

“以后还能见到你的子孙们繁衍生息。”

“成衣坊的人已经遭到了报应。”

“你又为何非要把自己的性命消耗在这里呢？”

黑色大蚕安静了许久，忽然，它周身黑雾弥散。

身体在逐渐褪色，缩小。

最后，捕灵网下，只剩下一条白色，有成人小指大小的蚕。

凌新月松了一口气，收起捕灵网，弯腰将蚕灵捡起来。

“桑蚕化作精灵，倒是少见。”

小梦这下子敢凑过来看了。

“新月大人，咱们要把它怎么办呀？”

凌新月望着掌心里的白蚕，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

有些恨意不是真的得到了解决。

而是不得不做出了权衡。

“它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仇恨。”

“等会儿我会把它带出去，放在它喜欢的地方。”

“也算还它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