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语很快便飞出了桐花巷子。

“下午我在西市那个起火点，的确发现了灵气的痕迹。”

凌新月神色严肃，“咱们还是去西市。”

“不过这次，要去西北角。”

李瀚泽那天离开前，给了她一张京城地图。

说是也许能帮到她。

地图上面用红圈标注了之前所有起火点。

并且用数字注明了发生的先后顺序。

凌新月分析过后，发现着火的位置还真有点规律可循。

譬如西市昨晚是位于东南的教坊着火。

那么今晚，着火的地方就最有可能出现在西市的西北方。

青语飞行的速度很快，丑时初刻，他们就到了西市。

不同于京城其他地方入夜后的安静。

西市此时依然是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

道路两旁彩灯高悬，各家各户的店铺里几乎都是热热闹闹的。

因为西市是酒楼、教坊、青楼、赌坊汇聚的地方。

入夜后，才是很多人出来消遣享乐的时候。

只是这里一样要遵守京城的宵禁。

于是客人们趁夜色而来，宵禁后就不再出来到街上乱走。

反正这些销金的地方，不愁吃喝，也有休息之所。

要么玩通宵，要么就玩够睡足，等次日上午再回家。

凌新月也是第一次在夜间来西市。

在青语飞过西市上空时，她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

“不愧是京城，果然一片火树银花，灯火灿烂。”

“好一片盛世繁华之景啊。”

参汤却双手捂着鼻子，一脸的厌恶。

“哕！恶心。”

“不是小爷说他们，这些人类的脂粉味儿可真难闻。”

青语瞥了它一眼，“主人调香时，怎么没见你说恶心。”

参汤倏地飞到青语脑袋旁边，凑到它跟前怨念道：

“那能一样吗！”

“主人调制的香，跟这些能一样吗？”

“臭绿毛怪，你香臭不分，这是在侮辱主人吗！”

小梦这时说了句公道话，“我也喜欢新月大人调出的味道。”

青语鼻孔朝天地哼哼声，表示自己不屑于回应。

不都是香喷喷的吗？

哪有深山之中的木灵之气来的清香！

又路过一处三层小楼，下方隐约听见丝竹声、女子的欢笑声。

以及几名掌事之人拿捏着腔调的招揽声。

凌新月不由精神一振，下面应该就是青楼，或者教坊了。

这类地方她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要说不好奇那才是假的。

况且她还听说，大业京城的教坊与寻常青楼不同。

大都准许女子进入。

里面除了歌舞曲艺俱佳的美人，美食美酒。

还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以及西域各国的顶尖乐师。

在古代，算是个难得能容女子畅行无阻的消遣场所。

凌新月早就有些向往了。

奈何她的生意规划才刚起步，还在攒钱过程中。

她还不至于早早地飘了。

才赚了几个银子，就敢一个人跑到这种销金窝来消费。

参汤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疑惑道，“刚才那下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主人怎么都飞过去了，还盯着看？”

凌新月叹气，“是有些好东西，不过现在咱们不能去。”

参汤无所谓道，“怕什么，还有主人去不得的地方？”

“再说了，距离那病秧子说的时辰还有一会儿呢。”

“主人倒回去多看片刻也无妨！”

凌新月却严肃起来，说，“既然是咱们接了人家的任务。”

“那就应该认真对待，绝不能中途开小差。”

“做正事时一心二用。”

“要么任务失败，再严重点会把自己和同伴的性命都搭进去！”

参汤抿了抿嘴，垂首道，“是，主人说的是。”

“参汤以后再也不敢做正事一心二用了。”

青语依然如风驰电掣般向前飞行。

嘴上却难得找到机会地附和道，“对啊，炖汤料。”

“贪玩误事，你可别连累了主人。”

参汤无可反驳，却又不甘心被青语给说了，便冲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