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选择而后悔。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对不起凌新月。

无论他当初有何苦衷，她都是无辜的。

她毫无选择地被迫接受了他给安排的处境。

就像，张家村的那处小院一样。

她只不过是他捡回来，又留下照看孩子的工具。

直到去年，李瀚泽终于再次回到了明水县。

得知了她跟四个孩子几年来的处境，得知她如何残忍的虐待孩子。

他起初对凌新月的那份亏欠，都被愤怒燃烧殆尽。

但碍于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斗争还未尘埃落定。

他只得又改换身份，认识了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凌新月。

就因为这再次的相识，让他收起了对她的成见。

也让他对她的内疚，加深到了十分。

凌新月又去取了凉菜和碗筷过来，笑盈盈地说：

“我还蒸了花卷。”

“弄了三个素凉菜，配着丸子汤吃最好了。”

说完，她才注意到李瀚泽坐在那怔怔的，便摆手在他眼前晃晃。

“哎，发什么呆呢？”

李瀚泽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笑颜。

他的眼神虚了虚，才聚焦起来，不由自主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

“觉得很对不住你。”

凌新月失笑，“可算你良心发现了。”

“你当李青的时候竟敢抢我的生意。”

“你说你个王爷又不缺钱，也不知你怎么想的。”

“那时候就偏偏跟我过不去。”

说到这，她忽然歪头紧盯着他，神情严肃认真。

李瀚泽莫名就有些紧张，“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凌新月疑惑地打量着他说，“你那时候跟现在差距挺大的。”

“你该不会是为了立人设。”

“所以故意装成一个斤斤计较、说话刻薄、自大又没礼貌，讨人厌的奸商吧？”

李瀚泽听着一连串的前缀，嘴角弧度有些僵硬。

“那时我在你面前，果然如此讨厌么。”

“嗯，嗯！”凌新月丝毫不给面子地点头认证。

“不是如此讨厌，是很，非常讨厌。”

李瀚泽一颗心仿佛又往深渊下坠落了几寸。

完了。

跟他料想的一样。

她若知道了全部真相，一定要恨死他了。

不对，不仅如此。

以她的脾性，直接跟他决裂都算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