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牛提着豆酱罐子，慢吞吞地往前走。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对啊！”

“这不是个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么？”

蒋大牛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他既已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耽搁功夫了，大踏步往巷子外走去。

不管要干什么，豆酱总得赶紧买回家。

不然他那个老婆又要唠叨个没完了。

异香馆楼上，迪力赫又砸了一只青铜葡萄花鸟熏香炉。

刘掌柜心疼不已，急忙跑去捡起来。

“好我的东家，这个香炉可是江南来的最时新样式！”

“因为工艺复杂，每个的进货成本可不低呢！”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熏香炉。

发现还好青铜的质地够坚硬，并没有哪里明显变形的。

刘掌柜松了口气，赔笑说：

“之前有好几位夫人点名要呢，这东西好不容易弄来。”

“可不敢再砸了。”

迪力赫倒是听进去了，他怒气冲冲地在躺椅上坐了，说：

“点名要？你看看这店里如今还剩下多少生意？”

刘掌柜心里发苦，他当然清楚得很。

自从假香水被曝光那事之后。

虽然他赔钱赔东西还赔礼道歉，店里还推出了打折活动。

但生意还是受到了影响。

如今每日前来光顾的客人已经减少了至少三成。

尤其是那些熟客，约莫有五成以上都没来过了。

而迪力赫之所以如此动怒。

异香馆的招牌受损，最近生意不好，只是一方面。

直接引发他怒火的，还是因为凌新月。

他没想到，自己花钱雇的那些小混混们竟然那般不中用。

不但连梦幽兰店里的一把板凳都没碰到。

还叫人家打得当街四散而逃。

而最给他的添堵的，还有给小混混们带头的那个人。

好像叫什么狗哥的？

这货竟然连逃跑都不会，被凌新月的人给绑了送去京兆府！

京兆府就算是收到这种小案子，总也是要审问两句的。

狗哥还不等怎么样呢，自己就把前因后果招了个干净。

迪力赫因此受到了波及。

不得不另外又花了笔银子，向他认识的官吏打点。

这才算是把自己从事件中摘了出去。

经历了以上种种，迪力赫又哪里能平心静气得了！

刘掌柜小心翼翼地把一些值钱的摆设都从桌面上挪开。

边说，“东家，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啊，不值当。”

“我打听过了，那凌新月店里有个伙计。”

“叫丁一，这个人有些功夫在身上。”

“咱们要是还用老办法，恐怕行不通啊。”

迪力赫听出了点儿什么，挑眉问，“听你的意思。”

“莫非是想到了能行得通的办法？”

刘掌柜定了定神，说，“倒是没有想到确切的法子。”

“就是一点小的方向，可供东家参考。”

迪力赫抬了抬手指头，“说吧。”

他外头还有许多别的生意。

之所以至今还留在异香馆。

一则，他实在咽不下对凌新月的那口气。

二则，他惦记着凌新月手里那三种香水的配方和做法。

始终还没有死心。

刘掌柜凑近一些，小声说：

“既然用江湖人那一套行不通。”

“东家您有认识那么多的达官显贵，不如走一走这方面的路子？”

迪力赫的心思又一次的活络了。

中原有句老话说，官大半级压死人。

更何况凌新月只是一介平头百姓呢？

若是他能打通门路，走官家的路子，用堂而皇之的理由。

逼得凌新月在京城的生意做不下去。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迪力赫沉吟道，“你说的这个法子，我不是没想过。”

“只是走这条路，毕竟比找一群混混麻烦太多。”

刘掌柜舔着脸谄媚道，“东家富甲一方。”

“更是许多大人的座上客。”

“这些年来，京城那些做脂粉香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