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看了眼还在睡的汪小欣,有点不放心。
就小小声提醒:“娘,你得把小欣姨看好了。”
“她啥都没听见,小心她半夜起来出去。”
凌新月笑着打了包票,“放心吧,她睡里头,我靠外面睡。”
“这样她有点什么动静我就能知道。”
目送着张意回耳房去,凌新月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
她抬眸看向窗口。
此时她基本能够确定,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晚这状况必定不是蜂群自己走错了路那么简单。
不过凌新月在思索过后。
也只是神情平静地转身回到床边,脱衣躺下。
因为她并不着急。
反正这会子外面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
要明确找谁算账,总得等明早天亮。
次日清晨,巷子里的头遍鸡叫。
天刚蒙蒙亮汪小欣就第一个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先是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她还紧张了一下。
不对,这不是她最近睡得那张床!房间也不对。
但下一刻她转目看向躺在身边的人。
意识到这儿是凌新月的卧房,神情顿时又自在起来了。
汪小欣在枕上无声地伸了个懒腰。
昨夜的酒醉让她感到头疼,还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她本不想吵着凌新月睡觉,于是依旧躺着发呆。
但凌新月已经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汪大捕快醒啦?”
汪小欣不好意思地说,“昨晚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是不是……我醉的还挺厉害?”
昨夜回来发生的事,她依稀还能回忆起一些。
只是记忆断断续续的,她没法完全串联起来。
也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正发生过的。
凌新月转身面向汪小欣,揶揄道,“没错,你醉的很厉害。”
“一回来抱着我就哭,看起来特别的伤心。”
汪小欣不由倒抽一口气,她做了一下自我心理建设,才问:
“那我哭的时候,咱家那四个娃娃,该不会……”
“也都在旁边看见了吧?”
凌新月瞥了她一眼,如实道,“只有张铭一个在旁边。”
“至于他看没看见你哭,那我只有等会问过,才知道。”
汪小欣急忙抬手,“别!不必问了。”
在小孩子面前醉态百出,她已经够丢脸了好嘛!
再自己主动去问一遍,与鞭尸何异?
喝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清醒过来以后。
有人帮你回忆醉酒之后的过程。
难得遇上这么好玩的事,凌新月哪能轻易放过。
她接着说,“还好我家大崽子懂事,知趣儿,自己躲进屋了。”
“当时就剩咱俩在外面,你猜,你都说了些啥?”
汪小欣尽管想要逃避现实,但终究难掩好奇。
“我说了什么?”
凌新月道,“说你向某人表明心迹,却惨遭拒绝。”
汪小欣羞的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想起来了!”
她没撒谎。
的确是想起来了。
自己以为的表白,根本不算表白什么的。
一句“出生入死”,吓得齐大人直言拒绝什么的。
她统统都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凌新月没有如平时那样赖床。
她顾不得穿上外衣,先去趴在窗边朝外看了看。
好在如她所料。
昨晚在院子里闹哄哄的马蜂群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汪小欣正在艰难起身,听见凌新月说“马蜂”。
不解道,“你说什么马蜂?”
凌新月把昨晚马蜂入侵的事几句话说清楚。
汪小欣发挥捕快的特长,与凌新月对望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故意放的马蜂?”
凌新月朝窗外努嘴儿,“已经不是可能了,是十分确定。”
“你过来瞧瞧便知道了。”
汪小欣凑过来看。
透过窗纱,影影绰绰地,果然看见院子当中有个巨大的东西。
椭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