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做配合的听众,问,“于是怎么了?”
韦章才道,“于是他就派人找到风华楼的掌柜。”
“说要买下那对姐妹花。”
“然后你猜怎么着了?”
凌新月问:“怎么着?”
韦章眼里闪着兴奋以及幸灾乐祸。
“老色胚当然是又被拒绝了!哈哈哈……”
“因为掌柜的当时说,咳咳。”
韦章清清嗓子,挺直了腰板,大概是要模仿掌柜的语气:
“二位姑娘只是来酒楼做事的。”
“并非卖身给酒楼,鄙人作为掌柜,当然也无权买卖她们。”
“当然了,如果孟大人还是不死心,想骚扰她们。”
“酒楼为了顺利经营,也会保护自家的雇工。”
“往后,还请孟大人慎言,慎言啊。”
韦章绘声绘色说完,自己先快意地哈哈大笑。
凌新月也笑的十分愉快。
“这家店的掌柜,还有那真正的老板都很能拎得清啊。”
“后面呢?”凌新月问,“姓孟的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吧?”
韦章说,“当然没有了。”
他扬了扬嘴角,说,“姓孟的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啊。”
“他那个老头又色,又死爱面子的,偏不信邪。”
“竟然让几个刑部的捕快穿了夜行衣,伪装成黑路子的人。”
“夜里尾随那俩姐妹,试图绑架。”
“结果,风华楼的人也说到做到,果然有人跟随保护。”
“不但将那些尾随的人揍了一顿,还给捆了送去衙门。”
“次日一早,各位大人等着入朝时,这事儿都传遍了。”
“对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刑部任侍中。”
“本来还有升迁一步的希望。”
“结果倒是解气,皇上说他私德不检,把他调去京兆府任副职。”
凌新月不由奇道,“既然是贬官任副职。”
“他为何如今又是京兆府的府尹了?”
提起这茬,韦章止不住地叹气。
他磨了磨牙,又谨慎地观望四周。
招手示意凌新月跟他走到靠走廊窗边的位置,才说:
“这事儿就是秦家的手笔了。”
“秦相要保的人,就算贬官,顶多过一两年。”
“找个由头,就又提上来了。”
凌新月了然,无非是利聚而合,外加沆瀣一气罢了。
韦章又叹了口气,随口感慨道:
“不过也多亏了早点把这老色胚弄下去。”
“刑部才能由战王执掌。”
“这两年倒是风气清明多了。”
“自下而上的冤假错案也少有听说了。”
凌新月心头一跳,她没想到会从韦章口中听到李瀚泽的事。
经此提醒,她才又想起了这个人。
算来,自从那日李瀚泽跟她摊牌之后,她跟他就再没见过面了。
凌新月顿了顿,看似不经意地问,“听说战王与秦家不和?”
“是啊。”韦章先是下意识回答了。
紧接着反应过来,又有些紧张地提醒,“你呀。”
“你一个普通的商人,要想过太平日子,这事儿千万别议论!”
凌新月明白他是好心,但心里仍吐槽了一句。
危险的话题我从你这儿不是也没少听?
不过,她心知这心内情都非同小可。
也就是韦章愿意吐露多少,她便当做趣事一听罢了。
见韦章似乎不愿继续多说,凌新月含笑转了话题:
“韦公子说起这些内情娓娓道来。”
“竟犹如亲眼所见一般,耳目之灵通,令人刮目相看啊。”
韦章会心而笑,“多谢夸赞。”
“我啊,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听故事打发时间。”
凌新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
风华楼三楼,第一次到这里的人,入眼无不会叹一声“别有洞天”。
三楼是一个整体封闭的空间,设有几个雅间。
从走廊上就能看出,每个雅间并非紧邻着,共用一面隔墙的。
而是每一间都隔着距离。
两间屋子中间空着的位置凹陷进去,以鱼池填补。
细看之下,每个鱼池的造型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