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双眼睛的注视,凌新月丝毫不慌。
“问吧。”
张铭说,“我们刚出去的时候。”
“遇见在这巷子里住的两位大娘。”
“她们说,蒋大牛昨晚受到惊吓。”
“不仅摔断了腿,还磕破了头。”
凌新月心里吹了一声呼哨。
今早醒来,她还没来及把参汤叫出来问情况。
没想到事情闹得还挺严重?
她面上仍淡定道,“哦,那听起来还挺严重的。”
张铭点头,“听说昨晚他妻子连夜叫了几个娘家人。”
“已经把他抬去看郎中了。”
凌新月说,“哦,那他运气还真不怎么好。”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她说罢,端着漱口水杯,若无其事地转身要走。
张智忍不住说,“娘,昨晚您说蒋大牛要遭报应。”
“天亮之前,他还真就遭报应了。”
凌新月背对着他们,头疼地咬了咬嘴唇。
转身时,却换上了一副笑脸,“啊,这个么。”
“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
“我还第一次觉得,我这嘴像开了光似的,哈哈。”
她已经在尽力炒热气氛了,可对面三个却都没笑。
汪小欣说,“新月,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做了什么?”
凌新月早已决意硬扛到底了。
她无辜地摊手道,“除了睡觉,我还能做什么吗?”
跑步三人组昨晚也留意听动静。
奈何凌新月的确没出过门,他们自然也没证据。
眼看从凌新月这软硬兼施都问不出什么。
三人又一次交换了眼神。
难道真如她所说,这蒋大牛是因为做坏事,恶有恶报?
凌新月拍拍手说,“好了,再不煮饭就来不及了。”
“铭儿,过来生火,智儿,你把我放那的红豆洗一洗。”
“哎,别洗的太狠了。”
懂事的张意早已去拿了早晨要用的菜蔬。
她跟张禾俩人一起洗干净,整整齐齐摞在小盆子里了。
“娘亲,还有什么要弄得吗?”小张禾脆生生地问。
凌新月随口说,“去看看聪聪的水槽,还有没有水?”
“上午咱们都不在家,先给它添满吧。”
张禾答应一声,拎起小水瓢就去了。
自打梦幽兰开张之后,早晨基本都是这样。
因为张铭要带着张智晨练。
等他俩回来,早饭都做好了。
所以到了饭后,理所当然是俩男孩子负责收拾碗筷、刷锅洗碗。
如今又多了个汪小欣。
她很自觉地把自己编入了男孩子梯队。
吃过早饭,三人一边各自分工地洗刷刷。
一边时不时地用古怪的眼光偷瞄凌新月。
凌新月只当不知,该干啥干啥,随他们去。
泥石怪一直跟在凌新月身后。
奈何它腿短,在地面上行动慢吞吞的,远不如挖土前进的那么快。
以至于她几次转身,都差点踩着它。
凌新月只得弯下腰,向它伸出手去,“来,爬到我肩上吧。”
泥石怪听话地从凌新月手臂一路爬上去。
最后乖乖地停在她肩上不动了。
还好昨晚参汤在蒋大牛家大闹了一场,这会还没睡醒呢。
不然叫它看见这一幕,少不了又要吃味。
跟往常一样,汪小欣先顺路送崽子们去学堂,再自己去京兆府。
临出门前,张智还是忍不住,又扭头问了一遍:
“娘,您真的没学过道法?”
“就是那种茅山之术,能掐会算,未卜先知的?”
凌新月看了眼天上,才说,“没学过。”
她指了指自己,“你们看我这样,像是能做女道士的吗?”
汪小欣举手道,“这题我会答。”
“新月这样的脾气,一般道观不会收她的。”
见大家都看她,她解释说,“当年我有段时间想去蛾梅山习武,”
“可掌门人说,我性子不够宁静致远,不适合修道。”
众人都“哦,哦”地点了点头。
汪小欣穿道袍,这画面还真是难以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