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在众人注视下说,“既然京兆府这条路走不通。”
“那就从另一边走,直接打掉始作俑者便好。”
她语气淡淡的,没有着重强调什么,却自然流露出令人信服的力量。
大家静默过了一瞬,不约而同放心地松了口气。
张铭:“吃饭吃饭,再不吃就没了啊。”
张智:“好吃,哎大哥,你慢点吃,给我留块桂花糕啊。”
张禾:“二哥,禾儿够不到那个,二哥给禾儿夹菜!”
张意:“嗯!果然糖包就是要趁热吃,又香又甜。”
汪小欣:“可不是么,别的不说,你娘的手艺真没的挑!”
凌新月坐在一片热闹干饭的氛围中。
她愕然地环顾一圈,嘴角抖了两下。
这就一下子翻篇啦?
他们的关注点,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一点?
就不再多问两句吗?至少问一下她如何部署,如何实施吧!
汪小欣和四小只当然不是不关心事情的走向。
他们只是打心底认为,既然她说了能够应对。
那就一定能。
所以他们还有啥好操心的?
上午,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京兆府府尹孟延年的府邸中,迎来了一位访客。
下人进内院通传时。
孟延年正躺在他的宝贝檀木摇椅中,惬意地闭着眼。
边前后晃悠,边指导自家新纳的第六房美妾唱昆曲。
“哎,这一句良辰美景,就该这么唱。”
“你过去的调子,转的就生硬些,对,如此便好……”
小厮阿良拱手站在月洞门外面。
他来回踱步两圈,抬头看一眼影壁,又焦急地叹着气跺脚。
孟延年外出时,经常都是阿良陪在身边的,算是体己人。
按照内院的规矩,外男不能擅闯。
阿良自然是懂得这些,平时他有什么话通传,就候在院门外头,等着二门的丫鬟婆子过来,帮忙传话就是了。
但今日这情况格外不同,由不得他不心急。
阿良又走了几步,脚下一跺,扯着嗓子说:
“大人!大人!有客来找!”
孟延年正陶醉在甜软婉转的曲调中。
乍然听见小厮喊叫,他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
隔了一会儿,才懒懒地问,“怎么回事儿啊。”
“难不成是你老子娘从下头庄子跑来,把你给急成这样?”
阿良赔着笑脸说,“大人说笑了。”
“区区我老子娘来,哪能值得我来惊动大人呢?”
“是战王府派了个人来,说是要给大人当面送件东西。”
孟延年听见“战王”二字,差点从椅子上骨碌下去。
他晃晃荡荡才勉强坐好,“什么?战王府的人?”
“给本官送东西?”
“来的什么人?几个人?可有刑部来的人?”
阿良跟随孟延年时日久了,自然能揣测到他此刻的心思。
于是说,“大人放心,来的只是战王身边的小厮战鹰。”
“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并无其他人跟随。”
“小的看他言谈举止倒平和的很。”
“已经将人安顿在花厅,命人奉茶了。”
孟延年暗自松了口气。
看这阵势,并不是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在战王面前东窗事发了。
他抬手挥退了美人。
起身正要往外走,低头看见身上的便服,又顿住脚步。
转身往屋内走去……
战鹰在孟府花厅喝完了一盏茶。
奉茶的小丫头子马上又续了一盏。
直到茶水凉透了,才看见孟延年身着官服走来。
他迈过门槛时,甚至还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仿佛劳累许久的模样。
“久等了啊。”
“下官从府衙回来,听说战王府来人,就赶快过来了。”
战鹰已经先一步起身行礼,“不敢,小的见过孟大人。”
“王爷派小的来办差事,自然是无论多久都等得。”
话里话外只提王爷,而不说别的。
孟延年老脸僵了一下,只得先走到主位坐下。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战王府的人来本官家中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