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却是柔和而轻缓。

凌新月用“我听说”为由头，讲了老爷子跟那只守护灵的事。

三只精灵全都沉默了。

参汤忽然哇哇大哭着说，“主人，守护灵，守护灵也太可怜了。”

“一辈子守护一个家族，实在太让参感动了，呜呜……”

小梦见参汤哭了，情绪受到感染，也抹起了眼泪。

“嗯！守护灵真是太不容易了。”

“它吃不到最爱吃的香火，那岂不是活活饿死的，太惨了。”

凌新月安慰道，“它是灵气消散，最终因衰弱而消失。”

“倒也不是饿死的。”

“平时它们还是能去周围的寺庙，蹭一些供果香火吃的。”

青语已经思索了一会儿，说，“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个吧。”

“主人说，守护灵只守护一个家族。”

“那它一直追随保护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它本家的人吧？”

凌新月颔首，“就算不是那家真正的本家本姓。”

“至少也有着亲近的关联。”

青语不解地问，“那为何主方才不向守护灵问清楚了，它家究竟姓什么？”

“如此一来，要找那男人也就容易多了。”

凌新月轻轻一叹。

“守护灵虽然善良，容易相信别人。”

“但它对于家族的忠贞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看它的反应，它的家族很可能遭遇了什么巨大变故。”

“所以，就算咱们威胁要杀灭了它，它也不可能说出家姓的。”

况且，她内心本就没想过，要对一个守护灵行逼问之事。

凌新月抬眸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桐花巷子。

她笑着说，“没关系，守护灵告诉咱们的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根据那些线索，自己拼接。”

“然后一步步接近真相。”

“这样其实也很有趣啊。”

重新躺在自己床上，凌新月合上眼睛，仍在思考：

从那只守护灵传达出的各种讯息来看。

一，京城本地的文人世家，很可能家里还是仕宦人家。

二，至少在七八年之前遭难。

查访的时候，这个时间点还可以往前往后，范围各扩大一两年。

三，一个家族，规模再小，也不可能短短几年间就绝了门户。

所以很可能是遭受了重大灾难。

而京城近二十年来，都没有天灾、瘟疫的记载。

那么，便是人祸了。

推究到这个地步，查找的范围便缩小了许多。

还有，这件事既然有关京城的某位文官。

找韦章打听自然再合适不过……

凌新月想着想着，终究撑不过眼皮子打架，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跑步三人组都回来了。

张意张禾也早就起来了，都奇怪凌新月今日怎么还在睡？

凌新月黎明时才睡下，此时真是困极了。

她朦朦胧胧中听见了外面低声说话的声音。

张意说：“我看见娘床边的册子了。”

“娘昨夜应该又睡得晚。”

张智问：“那咱们早饭怎么解决？”

汪小欣跃跃欲试，“就我一个大人，肯定是我来做啊。”

“别！”四小只异口同声。

张铭道，“还是出去买着吃吧。”

凌新月略微清醒了一点。

她半闭着眼睛坐起来，从放零钱的箱子里抓了一把。

然后梦游一般飘到窗前，推开窗户。

“给，去买早饭。”

“还有，早晨这会儿街上卖的蔬果最是新鲜，种类也多。”

“看着有什么想吃的，买些回来吧。”

张铭过去接了钱。

看凌新月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问：

“那等会儿我们回来，还叫你吗？”

“不用。”凌新月摆手。

“你们去吧，直接在外头摊子上吃点热乎的。”

“也省的带回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我接着去睡了啊。”

窗户吱呀从里面关上。

留下外头五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能困成这样了啊？

中午，凌新月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