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脑壳一记脆响。
得水捂住了后脑勺,呲牙咧嘴地看着来者。
“你做什么!”
如鱼抱着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妹妹,“什么人你都敢惦记,真不怕主子把你这色胆给挖了。”
得水叉着腰,小小的身子充满了大大的不满,“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赵云曦快速捡起地上的破布裹在身上,心有余悸道:“你究竟是谁?”
得水看她时,又恢复了笑脸,“得水啊。”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的如鱼,“他是如鱼。”
随后又指向自己,“我是得水。”
“那你说你是烧火婆子,年过五十,还奉太傅之命给我沐浴。”她上下打量少女,质疑:“你这话是真是假?”
得水鼓起唇,思索道:“有真有假。”
如鱼补刀:“除了名字都是假的。”
她彻底无语了。
合着这丫头不仅是个流氓,还是个撒谎精。
“王大娘让你烧完水端过来,你倒好,还想给人家沐浴,你怎么不直接躺里头。”如鱼痛批。
得水脸颊又羞红了,“这是可以的吗?”
赵云曦:“……”
如鱼:“……”
待如鱼将妹妹带离,赵云曦忙避开越谦等人,回屋将门紧锁,这才放心地沐浴换衣裳。
要不说萧皓月是狗呢,身边围绕的都是卧龙凤雏。
赵云曦摸了把自己胸前束带,只觉心有余悸。
这次出宫,若是萧皓月同意,她打算回楚王府一趟,除了带些干净束带回宫更换,也得给秦梅报个信,随时准备着让赵星尘‘假死’一事。
除此之外,在出宫时,她特意将偷偷写好的字条给了甘辛,上次与容辞见面,他说甘辛是他的人。
想来他也同甘辛透过底,那张字条是她写给容辞的,上头写明请容辞帮忙,将五年前侍奉过她的宫人打点一遍,最好有一个两个听见她告知赵羲‘西河柳种植’之法的人证。
这些时日她感受得到,萧皓月很在意她是否活着。
所以她才会在今日故意露出破绽,引起萧皓月怀疑她与长公主赵云曦之间或许有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
萧皓月这只老狐狸,就算今日一时愧疚放下怀疑,但她明白自己无法全然将戏做满。
若是日后真的露出破绽,他难免还会疑心再起。
这便是未雨绸缪。
鸡鸣破晓,晨光微熹。
萧家的下人不少,一大早就开始洒扫院落,修建花园枝叶,一片和气融融。
赵云曦同越谦等人按时到达书房,等候萧皓月。
“这太傅不愧是太傅,连书房都比我爹的大了五倍不止。”越谦在书架前摸了摸。
裴麟轻笑:“越侯爷爱玩刀弄枪,怕是也少在书房读书写字,故而也无需书房太大。”
越谦气结,他越家武将世家,个个武功卓绝,跟随先帝的时候便获不少功勋。
只是到了如今却日渐落寞,正是因为家里连一个读书人都没有。
如今时局安稳下来了,不需要时刻打仗,越侯爷拿着俸禄却因墨水不够不受重用。
这才将儿子送进临渊阁,盼着日后家里出来一个文臣。
“书房再大也不过是屋瓦房梁,不像有些人心眼子小,就算站在广阔碧天之下还活得逼仄。”
赵云曦为越谦说话,裴麟被她噎住,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小羲羲不愧是皇室血脉,说起话来都比咱有深度。”
越谦用力搂住她,一脸贱兮兮的模样嬉皮笑脸。
这人身材结实,用起力来也没什么轻重,赵云曦忙挣扎起来。
洛河叹了口气,嫌弃地拉扯住越谦。
“松手,你要憋死她了。”
“赵羲又不是女孩,哪这么娇气!”越谦回头瞪了他一眼,继而似懂非懂地噢了声:“洛河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别酸~
等爹抱完你弟弟,就来抱你。”
“去你大爷的。”
“去你大爷的。”
赵云曦和洛河骂骂咧咧,容行也过来帮忙。
几人一顿拉扯,不料撞到书架,一个细长的梨花木盒随之落在地上,摔开了盖子。
他们视线一同看过去,一幅被细红绳精心捆好的画卷映入眼帘。
“这该不会是春宫图吧?”越谦小声嘀咕。
洛河睨了眼他,“你这脑子本来就没多重,没有用的废料就占了一半。”
容行好奇,“那剩下的一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