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纱,你休得放肆,这是监内祭酒,还不快行礼!”任鸟跃出声。
董纱嗤笑了声,“你就是叔父说的那个祭酒?如此年轻,也敢骑在监内诸多大人头上。”
赵云曦:“你叔父是董丞?”
董纱不屑一顾,“关你屁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我爹是工部尚书,比你这绿豆官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任鸟跃喝止:“董纱!”
赵云曦不仅不恼,反而笑了出来,“你爹是工部尚书?你回头看看揪住你的是谁?”
董纱回头,见裴麟冷眼扫过他。
“不认识,又是哪个无名小卒。”
“六部尚书内,可听过裴公?”她似笑非笑看着董纱。
“你是裴麟?那个满腹诗书为名的裴麟?”董纱停止了挣扎,质疑出声。
“没礼貌。”赵云曦挑眉,“得唤一声裴司业。”
裴麟厌弃地将人丢开,冷声:“若是再犯,我就将你丢到你爹那儿去。”
董纱心中暗骂,瞪了眼赵云曦,颇为不服,奈何还有个裴麟在这儿碍事,只好匆匆带人离开。
“你爹是殿中侍御史?”赵云曦蹲在司马照面前,回忆道:“你爹是不是叫司马正?”
司马照红着眼眶,点头。
司马正是个直臣,从前哪怕赵云曦在言行上犯了错,他也是直言不讳。
但这人心眼不坏,只是不懂变通,想来也是因此是得罪了董冒。
“你先回去上课吧,若是下一次还碰到他欺负你,你就来敬一亭来找我。”她摸了摸司马照的脑袋。
司马照却没什么反应,含泪朝她摇头,“祭酒大人,您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以免受我连累。”
说罢,司马照从地上爬起来离开。
任鸟跃叹了口气,为赵云曦指路,“祭酒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饭堂用饭吧,
我一路上跟您说说司马照和董纱的事。”
一路上,赵云曦才听明白司马照与董纱二人之间的恩怨。
董纱仗着叔父是董丞,在国子监中惯来横着走,是这里的小霸王,惯来欺凌同窗。
从一开始,董纱就看不惯司马照家世低微,后一而再再而三欺辱于司马照。
直到在朝中,司马正当众点明董冒言行不当。
儿子董纱知道了此事,对司马照变本加厉,时不时就让他当众下跪,又或是不给他饭吃。
半大的孩子,从一开始的朝气蓬勃,被欺负成如今这般唯唯诺诺、行尸走肉的模样。
可见董纱有多可恶。
用过饭,赵云曦几人准备先回敬一亭歇息一番,不料刚打开门,一桶和了面粉的浑水就从门上从天而降,泼得赵云曦浑身浸湿。
“祭酒!您没事吧?”任鸟跃在后头,幸免于难。
裴麟与她隔得近,没逃过一劫,身上也沾了不少面粉糊。
“定是那几个小混账!”任鸟跃骂了声。
“怕是不止。”赵云曦冷笑了声,见门锁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一看便是有人给了董纱钥匙。
“无法无天!”裴麟低骂了声,转身就要去找人算账。
“急什么。”赵云曦拦下他,微笑,“第一日就送了我们这样一份大礼,我们这些做老师的,
哪有不还礼的道理。”
裴麟一看她这神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赵云曦素来睚眦必报,受了这群小孩子的欺负,怎么会不反击回去。
“主簿,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赵云曦看向任鸟跃。
对方却欲言又止:“祭酒,若是您二位今日就走了,怕是那群小霸王以为您二位是好欺负的,来日指不定多过分。”
赵云曦扬眉,眸底闪过冷嘲,“我要的就是他们变本加厉。”
……
入夜,秦梅边骂边替赵云曦换下湿衣裳。
“这群王八蛋,连老师都敢捉弄,你呀,就该好好罚下他们。”
赵云曦笑了,宽慰妇人道:“娘,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们,您就别操心了。”
木兰端着衣裳走进里屋,又将门快速掩上。
“这般鬼鬼祟祟,看着像做贼。”秦梅看了眼木兰。
木兰没想到秦梅还在屋中,连忙将衣裳藏到衣柜里,“这不是怕外人看到世子换衣裳。”
赵云曦示意了一眼,木兰心知肚明,将秦梅拉开道:“王妃,世子累了一日,您还是让她先休息吧。”
秦梅只好作罢,叮嘱赵云曦明日好好处置学生。
赵云曦自然点头。
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