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坑里呆多久?直到死吗?”
“……”
赵云曦眼眶红了,张开手挡在唐鲵面前,看着萧皓月,“你别杀他,就当…就当我求你。”
“曦儿,别求她。”唐鲵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他身后来,弯腰轻轻拭过她眼角的泪水,温柔道:“谢谢你保护我。”
萧皓月心尖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犹如一把小刀在他心脏上不停钻孔,“赵云曦,你是对你自己多自信,觉得我会因为你求情而放了他。”
弦在箭上绷紧的声音传了过来,赵云曦拨开唐鲵,直直朝萧皓月跑了过去,“不要!”
萧皓月眸底布满了阴戾的杀意,手指绷紧出了血色,不断往下渗血,一滴又一滴滚落在树叶堆上,他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疼痛,死死地盯着唐鲵,像是在看着一个注定好了的死人,模样可怖嗜血。
“唰——”
利箭从跑过来的赵云曦脸颊边划过,直插她身后。
“不要!”她吼了出来,急速回过头,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哭泣不止。
利箭稳稳插在了距离唐鲵一寸后的树干上,萧皓月看了眼赵云曦,语气是接近于死灰般的失望透顶,“你心里还是有他,我却还想为了你拼命活下来。”
赵云曦泪流满面,不停摇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这样……”
分明昨日他们俩还躺在同一张床上,讨论未来生男孩还是女孩,如今场面却像是翻天覆地一般。
“赵云曦,你还要解释什么?”
萧皓月望着她的瞳孔颤了颤,渐渐泛上红意,自嘲般地笑了两声:“是我太自信了,听你在我面前说了那些好听的话,真以为你心里有我了。”
赵云曦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块热烙铁,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剩下抽泣不停。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
“萧皓月,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别的私心。”
萧皓月冷冷看向了唐鲵,将弓箭扔在了地上,“开心吗?又赢了我一次。”
赵云曦泣不成声,想去拉萧皓月的袖子,却被这人狠狠甩开,她身上本就负了伤,根本经不起他这一甩,人直接跌在了地上,无力起身。
“萧皓月,你别走……”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深林中,唐鲵缓缓走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心疼地看着她,“曦儿,别哭了,他不懂你,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赵云曦哭得笑出了声,盯着唐鲵,“他不懂我,你的确懂我,可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鲵,你杀了我,你将我的心撕成了一片片,还有脸在这里指责别人?你有良心吗?”
唐鲵身子一滞,面色很难看,猛地弯下腰咳了好几声,赵云曦只是这样淡漠地看着他,“你如今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想要如何扳倒我都可以。”
唐鲵捂着嘴,掩去掌上的血色,“你觉得我会想要害你吗?若是如此,前面几次为什么要帮你?”
“你心思深沉,我不明白,从来都不明白。”她深呼吸一口气,逼问:“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赵羲就是我?”
唐鲵深深地看着她,“要是我说…是我让你重新活过来的呢?”
赵云曦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唐鲵抬起袖子,将她面上的泪痕擦干净,“若是想知道,回京城的第二日来寻我吧,我带你找到真相。”
“……”
她思忖了许久,还是道:“好。”
跟着人出了深林,原先的狩猎场忽然乱成了一锅粥,萧皓月不见踪影,一群难民在赵恪善面前哭求,而赵义则跪在了一旁求情。
“戏快唱完了。”唐鲵看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人。
赵云曦走了过去,只听赵义辩解:“臣真的没有与冀州节度使合谋,让百姓们过的如此凄惨。”
“臣可以作证——”
赵云曦从人群里一瘸一拐走了出来,瞥了眼躺在一边任太医医治的杨赤,随即看向了赵恪善,“桓王赵义一直都在与辛良勾结。”
“你胡说!”赵义没抓到那难民少年,返回时却见杨赤倒在血泊中,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逃出了生天。
“赵羲,你可有证据?”赵恪善坐在高台上,咳嗽了好几声。
赵云曦取出一张状纸,请下人展开,上头密密麻麻布满了血手印,随即撩开了袍子,缓缓跪在了地上,“这是冀州被赵义和辛良贪污压榨了的百姓,他们遭逢劫难,颠沛流离,都是因为赵义他们的剥削,这上头的血手印都是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