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到的时候,胡文定已经交代完了,“我心动过,但我不能这么做,若是被发现,我就毁了,我毁就毁了,我爷爷一把年纪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胡文定头低低的,立在阮有文的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
阮棠看到这里,脚步一顿,放心了下来。
还好,还好胡文定没有让他们失望。
“胡兄,我敬佩你!”
阮有文是真的佩服胡文定,他想如果他处在胡文定的境地,对自己参加乡试没有信心,又渴望中举,他也许不一定能抵得住诱惑。
有时候人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一个冲动人就毁了。
阮有文道,“你能这么清醒是对的,王成仁这样突然找上来,根本不安好心。算计你,也是在算计我,说不定还有后手,我们这几天得防着就行。”
“还有后手?”胡文定愣住了。
“也许吧,我也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坏,但他与我们本无交集,甚至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个时候偏偏却找上你,拿出了这样一份卷子,我并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只是为了想让你考的比我好。”
阮有文看向胡文定,‘不管如何,我们都要防着好,你要知道一旦被揭发,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后果。谁不知道你是与我在一起的,你出事了,难道我能好。’
胡文定表情慎重了起来。
阮棠道,“四叔、胡叔叔,这份卷子交给我吧。”
“你要来做什么?”阮有文道。
“到时候四叔和胡叔叔就知道了。”
阮棠上前拿起桌面的卷子道,“我要出门一趟,这几日希望四叔和胡叔叔待在院子里, 谁来也不要出去。”
当天夜里,趁着城门没关,阮棠就骑马出城了。
她来到了朱雀山庄,拿出了卷子和一沓稿纸对着一群弟子道,“来,大家把这份卷子抄一抄,每人写一个字。”
弟子们都听着阮棠的话,排排坐下,跟流水线似的,一人写一个字这样传下去,由此完成一份卷子。
写到手都快废的时候,终于写完了。
第三天夜里,阮棠穿着一身黑衣,迅速地在州府各大客栈里穿梭。
次日一早,备考的秀才们一起来就看到屋里放了一张卷子,有人惊,有人吓,有人窃喜。
但很快大家反应了过来,当即就去报官。
这是泄题了。
官府这边迅速反应了过来,立马查了此事。
学政大人是这次的主考官,听闻考卷泄漏,当即震怒,“给本官好好查是谁泄漏的题。”
说着又赶紧写折子回京禀报,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弄不好,他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王成仁惊怒地找上门,冲着胡文定道,“是你把卷子泄露出去的?”
胡文定一脸茫然,然后一惊,“什么,卷子泄漏了?”
“不是你,那是谁,阮有文?”王成仁简直要气死了,因为这事被二爷狠狠地责骂了。
“他不知道啊,我没有告诉他,你不是让我考的比他好吗,我告诉他了,哪里还能考过他。”
胡文定的话让王成仁一噎,要不是为了算计陷害阮有文,谁会费尽心思害胡文定这个傻子。
在王成仁心里,胡文定还不屑他出手。
至于阮有文,王成仁一开始也没放在眼里的,可谁让老御史成了阮有文的继父,甚至阮有文还变成了老御史的嗣子。
王成仁一想到阮有文能中秀才,是因为老御史的指导,心里就愤怒的不行。
老御史明明是他们王氏一族的,若没有阮有文,老御史该指导的是他,收为学生的也是他,过继的也只会是他。
是阮有文夺走了他一的切。
王成仁早就视阮有文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没想到阮有文竟然敢与俞婉心定亲,这可是惹了二爷。
这会王成仁脸色扭曲,目光投向院子里,算阮有文走运,不过以他对二爷的了解,二爷绝不会放过阮有文的。
“卷子呢?”王成仁问道。
“烧烧了。”胡文定觉得这会有王成仁很可怕,那目光要杀人一般。
王成仁深吸一口气,“胡老弟最好烧了,免费惹祸上身,就当我没有来过。”
王成仁说完转头就走,心里狠狠一骂,烂泥扶不上墙。
“糖宝,为什么不揭发他。”胡文定心里特别的庆幸,他差点就犯了大错了。
“然后呢,把你给坑进去?”阮棠摇头,“最主要的是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