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胡文定抱了个满怀,“有文贤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跟你一起读书,一起探讨历年卷子,我这次肯定落榜了。”
“你别把鼻涕泪水擦我身上。”阮有文一脸的黑线地推开阮有文。
胡文定不好意思,拿着帕子把脸擦干净后,总算清醒过来了,然后朝着阮有文和俞书星深深鞠躬。
“俞兄、有文贤弟,真的感谢你们,我最大的幸运就是与你们相识,与你们一起学习才有幸中榜。”
经历了差点被王成仁坑,考卷泄露,就要身败名裂之事。
胡文定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激动的难以抑制。
阮棠就觉得这是一个学渣被学霸和学神带飞的故事,所以有时候圈子确实很重要。
胡文定的水平,他自己都知道,县试、府试、院试都是榜尾,有幸成了秀才了。
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于中举,胡文定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本想再学三年,才参加乡试。
可成为了关举人的未来女婿,被催着来参加乡试,胡文定内心的压力不小。
他其实抱着试一试,先来积攒经验的态度参加的。
王成仁给卷子有那么一瞬间让胡文定动摇了。
他年岁二十了,比俞书星和阮有文大,且家境贫穷,年迈的爷爷辛苦供他读书,不敢生病,不敢喊累喊痛。
爷爷的辛苦,胡文定都知道,病了痛了受伤了,都不敢让他知道。
寒窗苦读十多年,他不管有多努力,可在学堂里并不优秀,夫子都看不上他。
资质愚钝,悟性差,平庸之辈。
这几个字都是曾经夫子对他的评价,也是对他的放弃。
每每胡文定想放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着对他寄予厚望的爷爷,他又撑了下来。
如今,他中举了。
俞书星和阮有文脸上都带着笑意,阮有文道,“胡兄努力读书,刻苦学习,终有回报,恭喜胡兄。”
俞书星也道,“我们只是与你探讨各种将会考的习题,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如果你基础不扎实,根基不牢固,我们说再多,你也未必能懂。”
阮棠点头,这确实是的。
胡文定这个学渣也只相对于俞书星和阮有文来说的,对比其它读书人,胡文定已经很不错了。
基础扎实,肯努力,肯学肯听,有耐心,虚心求教,就算平庸,搭上了学霸学神的顺风车,也能被带飞。
“不,是你们讲的我能听的懂,如果不是跟着你们,我不行的。”
胡文定摇头,觉得还是俞书星和阮有文的原因,这几个月在文诚学堂,有关举人和其它夫子的关照,可胡文定听的一知半解,甚至根本没有听明白。
可再问的时候,他们会不耐烦,会嫌他资质愚钝,好几次甚至还被关举人给骂了。
而俞书星讲的深,他其实也听不懂的时候,但阮有文会分析,会说的浅显易懂,他就能明白了。
所以有了对比,胡文定心里特别的感激,
鹿鸣宴上,俞书星和阮有文这些榜前十的都受到了学政大人和吏部官员、直隶州和府城两地官员的关注。
俞书星的师傅是当代大儒莫乙怀,怀山书院就是莫乙怀创立的。
莫乙怀也是惊才绝艳之辈,高中状元后,却不为官,反而回乡去开书院当夫子。
几代帝王甚至多次请莫乙怀出山为相,但都被莫乙怀给拒绝了,但莫乙怀带出了不少弟子和学生,为朝廷贡献了不少能人,名满天下。
在当时怀山县还只是一个偏远小镇,名为山沟镇。
却因为莫乙怀,因为怀山书院,才有了怀山县,可想而知莫乙怀在当地多受敬重。
得知俞书星是莫乙怀的弟子,京城来的官员看着俞书星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和俞书星谈话,那叫一个亲切。
到了阮有文这里,学政大人想收阮有文为弟子,阮有文的文章和其它的考生不一样,没有华丽词藻,也没有俞书星的文采斐然,但特别的实干实在。
而当阮有文表示自己已经拜师了,把王菖蒲的名号一说出来。
一众官员齐刷刷地看向了阮有文,把阮有文看的莫名的,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异样了。
数秒后,学政大人才扯着笑容道,“没想到是王老大人的弟子,本官期待你明年黄榜高中,与你共事。”
这话一出,所有考生都羡慕嫉妒地看着阮有文。
只有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