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悄悄离开了。
阮家和县令周家结亲的事情很快就传出来了。
阮老三竟然能娶到县令千金,还是县令夫人所出的嫡小姐,这让不少人大吃一惊的。
毕竟阮家即使有个做官的王有文,还传出阮棠成了御药师,但在别人的眼里,不管是阮大伯还是阮有林,阮三叔几兄弟,都是在地里劳作。
就跟一个泥腿子,突然要娶县令千金,这样大的反差,着实令人震惊。
“阮家不得了了。”
这一刻,整个县城,甚至十里八乡才真正认识到阮家不一样了。
虽然阮家出了个进士京官,但已经过继给王老御史为嗣子,也只有一个启蒙学堂,让人争着把孩子送过去读书。
阮家几兄弟实在是低调,从早到晚都在地里干活,还没有乡里那些地主体穿着体面,也不会享受。
即使媒人几乎要踏破阮家的门槛,给阮三叔说亲,但也只是乡里的姑娘,或者是普通的小户千金。
县令主动嫁女,还是嫡出的三小姐,阮三叔一时成为十里八乡热议的人。
李家不舒服了,钱地主家的李如花就更不舒服了。
上次怀孕却小产了,钱老爷大怒,打杀了一个撞倒李如花的小妾。
出了月子后,李如花努力怀孩子,但怀不上,心里特别的急。
钱老爷对她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耐心。
李如花在钱家活的战战兢兢,说是妾,但还不如通房丫环,特别的煎熬。
更不说,不管是钱老爷,还是钱太太,都特别不好侍候。
那些妾侍更是难对付的很,奚落嘲笑,使绊子,李如花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争抢也争不过她们。
她很委屈,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回想着阮三叔的好。
可李如花也知道她回不去了,即使离开钱老爷,也进不了阮家的门。
她特别的想念阮三叔,想念两个孩子,得知阮三叔一直没有再娶,李如花就有些隐秘的开心。
这样感觉阮三叔还是忘不了她,还是属于她的。
可现在过来侍候钱太太竟然听到阮三叔定亲的消息,还是和县令千金。
李如花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
“县令千金怎么会看上他,一个千金小姐为何嫁泥腿子?”
李如花不可置信。
钱太太嗤笑,讥讽地看着李如花道,“你说呢?”
李如花一时讷讷无言。
钱太太不屑看她,“今个儿不用你侍候,退下吧。”
李如花失魂落魄的离开。
丫环给钱太太续了茶,“太太,这李姨娘怕是要毁的肠子都青了。”
钱太太轻蔑道,“那又如何,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好日子不过,非要当个贱妾。”
“那个时候阮家哪里如钱家。”丫环道。
“再不如钱家,阮家也比一般的农户强,那阮有粮也不是个懒汉,也不是个爱打人的。 更不说还有一双令人羡慕的儿女,龙凤胎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钱太太提起的时候,眼里不知道多羡慕,想想自己这大半生,眼睛都湿润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福气被自己给毁了,我不同情她。可惜,我没有这样的福气,呵呵。”
钱太太冷冷一笑,丫环忙垂下了头。
她的一生啊,都被毁了。
“看,那个傻女人回来了。”
“又蠢又丑的女人,没了金贵的肚子,我看以后老爷还会不会宠她。”
“老爷哪里是宠她, 妹妹才是老爷的心头肉,她也不过是沾着阮家的光,才生了一对龙凤胎。”
“可不是么,你看她离开了阮家,就啥也不是。”
……
耳边传来奚落嘲笑的声音,李如花却不像往常那样去争执去,撕扯,她双眼无视,目光呆滞地回了屋,呯的关上了门。
很快,被子里传来了压抑的低泣,李如花就是哭也不敢大声。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可没人在意李如花的心思。
这会阮三叔和周三小姐定了亲,八字合了,婚礼定在下个月。
虽然急了点,但阮棠只有三个月的假,所以决定参加完阮三叔的婚礼再走。
阮棠让人抬着两箱金子进了唐婆子的屋里,唐婆子正半躺在贵妃榻上,老御史坐一边拿着游记念给她听。
“这是什么?” 唐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