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
归榕和归尧听到此话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紧张。
归榕:‘我们没经主上的调遣,就私自来到风曜帝都,主上会不会削了我们?’
归尧:‘你怎么不拿出你那矫揉造作的本事来消消主上的心头火?’
归榕:‘我也想啊,可是主上不吃撒娇这一套啊。’
归尧:‘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要你有何用?’
归榕:‘……想死?春天里有两条虫,说的就是你!’
归尧:‘……你给我等着!’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并未持续多久,却也不算太短,云九纾在这期间给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等到二人停战后,她才微微掀动了一下睫羽,温和笑道:“商量好该如何同本座解释了吗?”
归榕、归尧压低了脑袋,麻溜地认错:“……主上,属下错了。”
云九纾轻垂下眼帘,不算冷的声音从微启的唇瓣里缓缓溢出,透着几分淅雨润泽大地的清凉。
“九宫如今的掌事人是谁?”
“是……”归尧脸色微变,无话可言。
归榕捏紧手中的坚果袋,低着头,心里渐渐生出了几分不安。
九宫四使在主上离宫之时轮流暂掌九宫。
主上之下,除四使外,再无人有资格掌管九宫。
当初墨庭、赢澈应主上之令先后离开,四使只剩其二。
而他们两人又私自离开,九宫如今群龙无首。
雅阁内的温度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云九纾单手撑着下颔,看着陷入恐慌和沉默中的两个人,睫羽掀了掀,散漫的嗓音中带着一层薄薄的寒意。
“离开九宫多久了?”
“…三十七日。”归尧硬着头皮回了句。
云九纾发出一声笑,笑声浅淡,几乎是在下一瞬就湮灭在了虚无的空气里。
“三十七日?记性不错。”
归榕、归尧压低了脑袋,谁都不敢再出声辩驳。
他们虽然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主上,但是主上的余威却依旧震慑着整个九宫。
尤其是几个月前鹰、雪、风、雷四使联手对九宫进行了整顿,九宫里心怀不轨的宫众几乎没有,所以他们并不认为,九宫会出事。
然而这些认知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
九宫四使虽然地位一样,但是真正有胆子敢在主上发怒时出声辩驳的,仅一个御风使赢澈而已。
他们自认不是赢澈,所以即便他们在面对外人时如何的傲然轻狂,在对待他们的主上之时,也没有多少胆子。
云九纾将二人面上隐匿的神色收入眼底,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徐徐笑道:“归榕,本座记得你喜欢和人在‘赌’之一字上进行博弈,今日,要不要与本座赌一局?”
归榕拽紧了手中的坚果袋,额际已在不知不觉中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听到女子的声音后,咬了咬唇,苦兮兮地抬起头,欲哭无泪地道:“主上,属下错了,您打属下一顿,要不您打属下两顿也行!总之您别对属下笑,属下心慌。”
云九纾换了一只手撑着下颔,松散的广袖滑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皓腕。
她微垂睫羽,凝着自己的皓腕。
这在几个月前,还是触目惊心的惨烈伤痕。
她微勾唇角,眸心却覆上了几寸寒,悠悠启唇,音调低缓,音色中掺了冷。
“赌,还是不赌?”
归尧抬起了头,眉心微凝,神色波动间,隐隐生出了些许晦暗之色。
归榕咬着下唇,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最后颇为委屈地道:“赌、赌什么?”
云九纾轻掀了一下睫羽,淡笑道:“就赌,经历了三十七日群龙无首的九宫,会不会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毁掉。”
“主上!”归榕、归尧面色大变,眼底是显然易见的惊惶和骇然。
云九纾从椅子上站起来,精致容颜染着一层浅薄的笑。
“本座三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坐镇九宫,如今就想试试整顿后的九宫是否无坚不摧。”
“归榕,九宫四使唯你好赌,本座找不到别人也就只能找你。所以,你可明白本座的意思?”
归榕神色一怔,忽然间低下了头,所有的神情都掩在了阴影里,须臾后,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主上想和属下赌就早说吗,害得属下……”说到最后,她快哭了,嗓音里隐隐透着哭腔,“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