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外。
千金楼。
朝容率领沧宸宫八百隐卫将整个千金楼里里外外悄无声息地控制住后,苏族的人方才察觉到。
千金楼本为苏族设在风曜帝都的一处暗势力,这也是之前的苏榆蓁敢在千金楼放肆的重要原因。
然而时至如今,被外人困在自己的家里还不让出去,让苏榆蓁恼恨不已。
她气势汹汹地找到朝容所在的雅阁,本想上去理论一二,却在楼梯拐角处顿住了脚步。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走入雅阁的男人,握着扶手的五指收紧了几分。
那是——锦澜王!
锦澜王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帝都了,她曾有幸在外见过他一次,而那一次的锦澜王是坐在轮椅上的。
如今,他却是如常人一般地行走。
那一刻,无数思绪在苏榆蓁的脑海里翻腾。
——【先帝有两位嫡子,若非嫡次子出生日晚,储君之位轮不上如今的帝王。】
族长曾经说过的话此刻就在耳畔回响。
苏榆蓁扣紧了扶手,她压下心底的思绪,又看了一眼雅阁的方向,最后转身离开。
雅阁内。
朝容原本立于窗前,神色微凝地遥望着皇宫所在的方向。
那片金芒已经散去,浓稠的黑幕将天地再次笼罩,无边无际的幽沉气息充斥在帝都的上空。
寒月愈发沁凉。
朝容陷入了沉思。
忽然,房门被人打开,清脆的声音将他惊醒,他蓦然转身,神色霎时一变,不由得惊呼道:
“王爷?!”
萧千尘——萧瑾御关上房门,他看向站在窗前、满脸震惊的朝容,挑眉说道:“本王听说你家主子干了件大事,遂过来瞧瞧。”
说罢,他抬眸在雅阁内扫了一圈儿,最后寻了个软榻坐下。
朝容缓冲了片刻后,才算稳住情绪,他看着萧瑾御如今模样,眼底掠过几分讶色。
“王爷的伤势好了?”
曾经的萧瑾御常年坐于轮椅之上,而今,却是如正常人一般地行走。
萧瑾御握着茶盏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顿,随即笑道:“好了。”
简单的两个字落下,他执起杯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曾经炽焰般的红衣被他换成了浅紫色的锦袍,腰间束了玉带,不似以往的恣意绝艳,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着他身为王侯的优雅沉静和高贵从容。
朝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已经许久不曾露面的锦澜王。
他自认与这位尊贵的王爷很少见面,而这一次再见,他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变化。
可若是要他道明其中的细节,他却是说不清的。
雅阁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
萧瑾御在喝了三杯茶水后,终于放下了手中杯盏,他抬头看向窗外暗沉沉的夜色,想到方才他过来时看到的那犹如昙花一现的耀眼金芒,珀眸中掠过几分深思,他正欲开口,却倏然收住。
他在软榻上静坐着,像是在感知什么,而须臾后,他霍然起身,神色微冷,几乎不曾犹豫,他绕过朝容,从敞开的窗柩一跃而下,浅紫色的身影落入黑暗中。
朝容有些发蒙。
他呆呆地盯着窗口的位置,不明白锦澜王在做什么。
千金楼的防守虽然森严,然而沧宸宫的隐卫却是认识萧瑾御的,是以,在看到对方离开千金楼时,隐卫并没有阻拦。
苍茫暗夜下的帝都很是冷寂,只是,浓黑的夜色却掩不住帝都里疯狂涌动的暗潮。
萧瑾御离开千金楼后,飞身落在了一处高高的飞檐上,他负手而立,神色漠然地看着紧随而来的一道白影。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白影的模样也清晰了起来。
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只着一身简朴的白色道袍,面目慈祥俊逸,不显半分老态。
他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萧瑾御,淡淡一笑,温和道:“王爷随我回去吧。”
萧瑾御轻勾了一下唇,然而寒凉的月色落入珀眸,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本王曾经用尽手段想要进入雪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不说,还得不到任何关照。”
“如今本王对雪域丧失了兴趣,雪域大祭司却亲自来请本王,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廉价?你请本王,本王就会跟着你乖乖回去?”
男人烟嗓般的声音徐徐降下,语调微冷,语气凉薄。
大祭司神色不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