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话语,可是云九纾偏偏就从这里面听出了几分哀怨和委屈。
她目光不移,落下淡淡的三个字,“不然呢?”
她放着好好的时间不修炼,跑去神陨之荒这么个危险之地做什么?
第一次可以说是无心而为,后面几次,却是蓄谋已久。
雪凛:“……”
无人能知男人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他叹了很长一口气,最后惩罚似地啃住女子脖颈上的软肉,却又收了力道,不忍心,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他只能郁郁塞塞地道:“我后悔了,我不该跟你说这句话的。”
瞥见男人大受打击的可怜模样,云九纾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于是她道:
“别这样,虽然最开始是因为你的颜,但是后来我就把你装进心里了,装得满满的,谁也挤不进来的那种,儿子也得靠后站。”
这句话刚一说完,五个月没有感觉的肚子忽然间就轻微地疼了一下。
云九纾低头,又抬头,看着雪凛,道:“他在不满。”
雪凛皱眉,“因为他丑。”
云九纾:“……”
“今日累了,我们去睡觉。”
雪凛说着便将怀里的女子抱了起来,行至床榻处,将她放在了里侧。
云九纾本来还没有睡意的,但是身体一接触到被褥,她就觉得困意席卷而来。
雪凛替他掖好被子,和衣侧躺,单手撑着脑袋,凝着女子安静的睡颜,眉眼间染着温暖的笑。
*
异灵大陆。
霁云山庄。
离开密室后的宿玦并没有走出危险重重的山庄。
他站在月牙桥上,背倚横栏,明明望的是远方,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又好像什么景致都没有装下。
苍濯站在平地上,看着月牙桥上的墨色身影,他移步走向凉亭,手掌轻拂,便见原本空荡的石桌桌面上出现了一张古琴。
琴上九弦,弦似冰凝。
苍濯信手拨动,曲调干净流畅。
宿玦闻声看过去,与苍濯的视线遥相对上。
苍濯变换手势,琴声刚毅婉转,韵味汩汩。
再过片刻,调子轻松悦耳,如清风拂面,带着云销雨霁后的清爽舒适;
又似莺歌满园,踏碎尘烟,余音难绝……
宿玦原本还听得认真,可是一段时间后,却是神色骤变,眉间含戾。
他快步走到凉亭里,伸手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你要做什么?!”
苍濯将他脸上的冷色收入眼底,道:“这只是一段安神曲。”
宿玦微怔,眼底的戾气缓缓退去,他松开了按住琴弦的手。
“抱歉。”
苍濯观察着他的异样,问道:“灏帝曾经是不是用曲子伤过你?”
宿玦沉默。
苍濯接触着琴弦的手略微用力了一些,琴弦断开。
宿玦看向他。
苍濯道:“材质不太好,回去的时候换一根。”
宿玦收回了视线。
苍濯轻按了一下断弦,随口说道:“神族十万年一次的四神界盛宴快要到了吧?”
宿玦垂着眼帘,盯着漆黑的植株角落。
苍濯道:“你原本已经死了,可是如今你却还活着,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好好地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宿玦没出声。
苍濯又道:“司瑾御不在,而今的九冥无主,妖兽迟早会暴乱,各族对九冥之地虎视眈眈,你就当真舍得下你的臣子和忠心不二的下属?”
“你想说什么?”宿玦淡声询问。
苍濯看向他,“随我回魔境,魔神宫宫殿是灏帝进不来的地方。我会治好你的伤,你可以恢复实力。”
“条件是什么?”宿玦问。
苍濯道:“九冥与魔族不发生战争即可。”
宿玦闻言笑了,笑意戏谑,透着骨子里的冷。
“魔君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个条件,压根儿不能称之为条件。
如今的魔族,便是与神族开战都无所畏惧。
而九冥无主,魔君若是愿意,魔族的铁骑随时可以踏平混乱的九冥之地。
苍濯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道:“那便换一个如何?”
“你留在魔神宫十年。”
“我不会把你当作臣子或属下看待,你是九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