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区别大了，在下是自己学艺不精导致污秽缠身，而平君却是为国奉公，讨灭妖魔而受污染，怎么能说和我差不多呢？”

听着伴小雨六的彩虹屁，夏青现在很想说一句“阁下为何前倨而后恭？”，但他还要套话，所以先保留着吧。

“说起来，原来阴阳师的修习这么凶险吗？施法错误竟然还会招引污秽邪祟？”

面对夏晴的好奇，伴小雨六依然保持着今天来道歉加道谢的人设，给夏晴解释道：“我们阴阳师施展法术用的法力，是以人之阴灵与阳气调和来施展，每个法术需要的调和比例都不同，稍有差池便会导致失败，甚至是遭受阴灵阳气的反噬，我便是在招引游魂时少添了几分阳气，导致阴灵入体，连带着周遭游魂也卷入了不少，结果就身染污秽了。”

“原来如此。”夏晴点头，又追问道，“不过这阴灵阳气又是什么？我听说安倍晴明大人甚至可以呼风唤雨，擎雷执电，这也是阴灵阳气吗？阴灵阳气只有阴阳师可以使用吗？”

伴小雨六语气轻松的回答：“阴灵阳气其实万物皆有，就是肉体与灵魂，或者说物质与精神，所谓万物有灵，就是指的这个。”

“只不过大部分存在都没办法操纵自身的阴阳，只能任由它们自行发挥，所以哪怕同为一类的生物，个体之间也会有所差异，所谓阴灵盛则智慧足，阳气旺则肉身壮，但最好却是要阴阳调和，阴盛阳衰，会体虚病弱，阳盛阴衰，又会智弱神衰，都不是正道。”

“所以，没有可以调和阴阳的能力的话，最好是不要涉足于修炼一道，不然只会对自身有害。”

听着伴小雨六的科普，一直保持警惕的夏晴立刻找到了这人夹带的私货，但他没有指出来，而是顺着他的私货，假装迫不及待的问道：“也就是说，普通人也可以修炼吗？”

伴小雨六笑得更开心了：“理论上来说是的，只不过平君可千万不要试，那可是条不归路。”

夏晴点点头，诚恳的神色爬上面孔：“我知道了，一定遵循伴君的告诫。”

伴小雨六得意的挥着手中的桧扇：“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哦，还有一件事。”夏晴先是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好像已经想不出什么要问的事情了，在伴小雨六准备开口时，又唐突开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看到那些妖怪吗？光是感知很多时候还是会出问题呢。”

伴小雨六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及时展开桧扇挡住了面孔：“嗯，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带上那种法器呢。”

“哎？阴阳师不是可以靠法术就能看见妖怪吗？”夏晴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还以为自己的阴阳眼对阴阳师来说是标配呢，所以才特意追问了一句这个，毕竟伴小雨六身上的黑雾未免也太明显了，就算他用沾染污秽做借口请假不上班，可总不可能避开所有同僚的阴阳师吧？

但如果阴阳师想要看到妖怪也需要特殊的手段，而不是如同他的阴阳眼一样常驻的话，那就很正常了。

伴小雨六接下来的回答也佐证了夏晴的猜想：“像我这样的阴阳师大部分也只能感知到妖气而已，因为妖怪们的‘隐身’其实也是一种法术，而只有法术才能对抗法术，所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一定能看到所有妖怪的手段哦，就算是天生具有阴阳眼的安倍晴明殿下，在面对特意隐匿真身的大妖怪时，也需要借助法器，或者施展一些特别的法术，才能窥见它们。”

说到这里，伴小雨六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夏晴本来没有看到，但他身周忽然骚动起来的黑雾让夏晴察觉了不对。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了个通透的伴小雨六接着道：“不过平君你反正也用不上法术啦，至于法器倒是可以试试，下次我可以借你用用哦？”

“那就提前多谢伴君了。”夏晴不动声色的敷衍着伴小雨六，然而后者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转移了话题。

“那么，平君，我们就先来说说线索的事情吧。”

说话的阴阳师嘴角咧开，与他身后哭丧着脸的阴摩罗鬼形成鲜明的对比，只不过在夏晴眼中，用桧扇挡住半张脸的他，却是和阴摩罗鬼越来越像了，尤其是两人身上的黑色雾气开始纠缠在一起的时候。

夏晴悄悄把手放到了剑柄旁，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在他准备继续与伴小雨六虚与委蛇，看看还能不能套点别的情报时，牛车忽然停了下来。

夏晴下意识的看向拉车的大黑牛，发现这头壮实的，能够狂奔几个小时不伤身的健硕老牛，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七窍流血的状态。

夏晴第一反应看向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