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卿缓缓走来，看着一身肮脏的凤九舞，微微蹙眉。

“王爷，你是来救我的吗？”

凤九舞满脸期待地看着扶卿。

扶卿的视线缓缓落在凤九舞的脸上。

“铁证如山，你觉得我们王爷是救你的？”

扶卿不说话，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下属开口了，视线一瞥，全是厌恶。

他是妖，自然最不喜欢除妖师了。

再加上凤九舞之前做的事情，简直让妖族都对其厌恶至极。

凤九舞的脸色微变，“那些证据都是假的。”

“当年那桩案子是你做的吗？”扶卿缓缓开口。

扶卿只是试探。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怪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他想查。

即便那只是虚无缥缈的第六感。

若是以前，他不会如此纠结。

但是现在……

扶卿抿了抿唇，视线幽幽。

凤九舞愣了一下，“什么案子？”

“狼妖。”

全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扶卿。

她暗恋了扶卿多年，她很清楚扶卿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现在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

是谁？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只有自己……

不对，难道是殷怀桑！

凤九舞和殷怀桑喝过几次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酒后把真相说出来。

她试探地说道：“王爷在说什么？难道是谁在王爷面前嚼舌根子？”

凤九舞那拙劣的反应骗不了他。

“殷怀桑全说了。”

扶卿缓缓开口，他甚至没有丝毫心虚，就这么开口。

眸色愈加深沉。

听到这句话，凤九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浑身颤抖。

“王爷！当年那件事情我没有做错！”凤九舞神情地看着扶卿，急忙说道。

“当年，我得道入世，知道了先帝要剿灭狼族之事，便想着去帮忙。可我没想到，先帝派出的人当中竟然有叛徒。我见那叛徒要去通风报信，让狼妖撤离，我就把他给斩杀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后面又出来几个人阻拦，我只能将他们都杀了。”

“若不是因为我，剿灭狼妖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的！”

“我杀死那些人，也是因为他们与狼妖勾结，背叛人类啊！绝对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自己的名利。王爷，您要相信我啊！”

凤九舞一股脑将当年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她相信自己将真相说出来，摄政王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王爷，女帝她是嫉妒我。谁不知道女帝喜欢殷正卿，而殷正卿……对我不太一样。所以她嫉妒我，便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入地牢。”

凤九舞说话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扶卿的脸色变化。

等她说完了，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看扶卿，这才发现扶卿的脸色不对。

“王爷？”

扶卿指尖发冷。

他一直以为小女帝是他仇人的女儿，所以之前对她的态度恶劣，前些年更甚。

可没想到……

一切都是误会。

小女帝是二哈，先帝也应该是二哈。

妖族素来和谐，互相残杀本来就有些荒谬。

原来，先帝并非真的想残害狼族。

他派出了心腹信使来通风报信，只可惜在半路就被凤九舞杀了。

扶卿眼前有些发黑。

他脑海里都是之前小女帝委屈的模样。

心头顿时浮现出丝丝冷意。

凤九舞的声音还在脑海盘旋。

“不管怎么说，虽然我杀了人，但也是因为我杀了人，结果才变好了。现在狼妖都已经死绝了，我是帮了百姓们。”

扶卿回过神来，缓缓靠近牢门，嗓音带着幽幽的冷意：“很可惜，狼妖……没死绝。”

凤九舞还没明白扶卿的话，只觉得扶卿的嗓音阴森骇人，让人寒毛耸立。

就见扶卿已经站直了身子。

扶卿看了一眼身后的下属，下属立马得令般点了点头。

随后，看着凤九舞的视线带了恨意。

若不是凤九舞，他们狼族不会只剩下那么几十个族人。

扶卿从地宫走出来，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迳直往女帝寝宫而去，避开人群从窗户进入。

看着怀里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