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直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他们的相貌,只是情感上好像并没有太过刻骨铭心。
她知道,是兔叽为了消除负面影响,一并消除的。
“我和他,谁更好看?”宋景珩的嗓音微沉,更不高兴了。
听到这个问题,顾鸢忽然放下了筷子,看着宋景珩。
像是思量了很久,最后,才终于轻声开口,“宋景珩,你能记起什么吗?”
“什么?”宋景珩一愣。
记起什么?
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任何缺失。
所有屈辱和不堪,他都深深记得。
宋景珩对上顾鸢的视线,脑袋却忽然一阵刺疼,像是有成千上万的针在脑海里扎刺。
意识开始漂浮,耳边所有的声音变得遥远缥缈。
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变化。
从热闹的酒楼,繁华的街道,变成腥臭无比的囚牢,昏暗无光的崖底。
他的身体被某种力量分割,被无数的钉子钉在丑恶的腥臭的角落。
痛苦。
绝望。
不甘。
所有负面的、肮脏的、恶心的东西将他分裂的躯壳缠绕,像是要将他彻底蚕食淹没。
一道光落下,一个孩子出现在他的头颅面前。
带着熟悉的嗓音和气息,看不真切的容貌,抬手缓缓抚摸他的脸颊。
“这里就拜托你啦——”
拜托?
拜托什么?
“这里”又是哪里?
宋景珩陷在诡异的意识中。
忽然,一道更加熟悉的嗓音传来。
所有攀缠的恶心的东西,在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宋景珩?”
他黯淡无光的眸子重新恢复了亮色。
目光所及,是小土匪担忧的神色。
很像。
她的,和刚才的那道声音,很像。
“没事。”宋景珩的心跳快得可怕,面色也有些苍白,但他缓缓压下那股怵意,轻声说道。
顾鸢不知道他刚才那一瞬间怎么了,但总感觉跟记忆有关系。
“叽叽,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顾鸢询问兔叽。
兔叽刚才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整个位面的数据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动荡,差点全毁了。
兔叽稳住自己,说道:“没事,上神,稳住!”
大人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泄露。
只能先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