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看到姜菀的时候,顾鸢都震惊了。
她甚至在想,姜菀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转到金陵来的。
毕竟,这很像是姜母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顾鸢依旧不怎么在意姜菀,也不会管姜菀是不是在暗中跟自己较劲儿。
她只是疑惑,为什么放假的时候,她给付叔叔打电话,从来没有人接?
说好的每周放假都要打一次电话,付深食言了。
小姑娘有些生气,生气付深将他们的承诺给忘记了。
“小深刚上学,可能忙着学习呢,等下周再打过去试试。”
顾母看着气鼓鼓的女儿,柔声笑了笑安抚道。
听到这句话,小姑娘就不生气了。
然后第二个周末,又问顾母拿了手机,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连着两个月的电话,一个都没打通。
小姑娘气得眼睛都红了,就连顾母的安慰也不听了。
“我再也不要给付深这个骗子打电话了!”
十一月,顾鸢穿上了顾母新买的暖和的毛衣,拿着顾母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晚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给付父的手机号发过去。
但信息依旧石沉大海。
-
“节哀顺变。”
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孩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沉默不语。
进进出出的,都是付父的工友。
他们看着角落的那个失神的男孩,嘴里发出惋惜的叹息声。
“唉,老付走得太早了,留下一个孩子,该怎么生活?”
“听说社区那边已经在帮忙联系福利院了。这么小,哪里能照顾自己?”
“老付交友不慎呐。”
“现在钱没了,人也没了,孩子也上不成学了,看着都心酸。”
开学那一日。
付深背着付父买的新书包,书包里装着顾鸢离开时送的礼物,拉链上系着那只可爱的小兔子。
他按捺住跟着付父到小学报到,可走进付父朋友说的班级的时候,却被老师拦住了。
老师说,班级资料里没有付深的名字,学校也没有收到付深的学费。
付深懵了。
付父也懵了。
付父将付深送回家之后,就一直给朋友打电话,可朋友没接。
他一直觉得朋友不至于骗他那一点点钱。
可当他找到朋友家的时候,就听到朋友的邻居说,朋友欠下赌债,躲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