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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黯然的闭上眼睛,嘴里艰难吐出一句话:“国君,下辈子,我不想再做秦家女了!”
烛火猛然熄灭,整个室内便陷入了沉寂。
外面廊檐下站着一道身影,面容冷冽。
听到屋内没有半点动静了,他才哑声命令:“把她跟乌宁磊寻个地方去埋了吧,让她们母子相伴,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是!”岑统领应下,进屋扛了乌王后的尸体就快步离开。
乌国君情绪烦闷,看着空荡荡的驿馆,只觉得没意思。
他下意识朝着外面走去,想着要跟战阎喝一杯才行。
快到年节的京城已然没有了宵禁,街上的热闹,更衬的他形单影只。
他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冷不防不远处行来了一辆马车。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眼看着快要撞上,却忘记了躲闪。
“嘭!”他只觉得脊背一痛,整个人就撞飞了出去。
“快停下!”一道焦灼的声音猛然从马车里面响起,紧接着有人就掀开了马车帘子,满脸担忧的询问:“怎么回事?快看看他伤的重不重?”
车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查看。
乌国君强撑着站起来,摇晃着双手道:“没事,我没事,你们不用惶恐!”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却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就栽倒在地上。
车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给扶住。
他转头询问满脸不安的貌美妇人:“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他大抵是被撞晕过去了!”
妇人用力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才开口:“赶紧把他抬到马车上来,先回府让府医诊治,再寻找他的家人!”
车夫不敢怠慢,立马将他抱上马车。
待车帘子落下,马车直奔护国公府。
侍卫刚想往外走,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哭嚎。
紧接着面容憔悴的乌王后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她颤声询问:“磊儿呢?我的磊儿呢?”
乌国君厌恶的看她一眼:“已经死了,你还要看吗?”
乌王后愤怒瞪向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盛朝人对磊儿开膛破肚,他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终究也是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父王,他是你亲手养大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他?”
她哭的凄惨,令人动容。
乌国君抬手就用力捏住了她纤细的下巴:“是,你们都无辜,那本国君呢?本国君就活该被你们秦家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做错了事情,难道不该就得到报应吗?”
乌王后艰难咬紧唇瓣,想要争辩,但是剧痛让她根本就无法说出话来。
是啊,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可终究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垂眸啜泣着,没敢再吭声。
乌国君嫌弃的将她推在地上道:“我若是你,就该伤心的随着儿子一起去了,也好有个体面!”
乌王后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甚至连失去儿子的悲痛也暂时给忘记了。
她颤声询问:“国君,你竟是,竟是想要我死?”
乌国君反问:“不然呢?让本国君亲手杀了你?那样,你们秦家做的恶事就有可能人尽皆知,你到底是想背上污名被处置,还是要搏一个为儿,为秦家请罪自杀的美名?”
乌王后浑身僵住,他要她请罪自杀!
她张了张嘴,一行清泪簌簌落下。
她呜咽询问:“国君,你当真,当真对我没有半点的情谊了吗?”
乌国君眼底寒意翻涌,若说没有半点情谊,那是自欺欺人,他对她是极其珍视的!
然而,她是怎么回报的呢?
伙同秦天昊算计他!
他是她同床共枕的人啊,她怎么该有这样的心思?
他嘲讽回答:“你可知道,人心是一点一点凉透的,当你把秦家看比我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离心了!”
乌王后想争辩自己没有,可是记起从前种种,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抬起一双哭肿的眸子看向乌国君:“能不能再最后抱抱我?”
乌国君无情拒绝:“不可以,你的身体已经被别的男人碰过,本国君绝不会原谅!”
乌王后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终究化为一片死寂。
她颤声呢喃:“妾身祝愿国君再遇有缘人,终生顺遂,从此,再也不见!”
说完,她踉跄起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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