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笑着对二人说:“眉姐姐和莞姐姐不必担心我,皇上不理我,我也乐得清闲,每日里绣绣花儿,制制香,日子也不无聊。”
桂枝在一旁义愤填膺的嘀咕道:“什么妙音娘子,我们小主的歌声也很好听啊,只可惜明珠蒙尘,皇上见不到小主的好儿。”
沈柠笑着点头,拉着安陵容的手说:“妹妹别灰心,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
安陵容笑了笑:“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姐妹三个有说有笑,没一会儿天色就黯淡下来。
送走沈柠和安陵容之后,甄嬛看着窗边摇摇欲坠的烛火愣神儿。
突然,淳常在哭着跑了进来。
“莞姐姐,我怕。”
淳常在一头扎进甄嬛的怀里,哭个不停。
甄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是怎么了,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而说。
槿夕,快去准备淳常在最爱喝的牛乳茶来。”
淳常在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牛乳茶,抽噎了好一会儿才说:
“刚才我和欣常在姐姐回宫,谁知宫女手里的纸灯笼被风吹着烧起来了,正巧余答应坐着凤鸾春恩车过来,驾车的马受了惊,就把余答应震了一下,可我当时看的真真的,御马训练纯熟,那一震根本不碍事儿,可是余答应仗着自己得宠,不依不饶,欣姐姐说话也没有太客气。
余答应受宠,又有华妃撑腰,一向厉害,欣姐姐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两个人当即拌起嘴来,余答应一怒之下,便让人把欣姐姐关到了慎刑司。”
甄嬛惊讶道:“慎刑司,那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错的宫人的地方,欣常在怎么能去那儿呢,皇上皇后竟也没发话过问吗?”
淳常在抽噎着说:“余答应说了,若是惊动了皇上皇后,便拿慎刑司的总管是问。”
槿夕在一旁说道:“欣常在是潜邸的老人儿了,论位份也要比余答应高一些,按理说自是不用和她客气的。
余答应行事竟如此霸道,奴婢在宫中多年,简直闻所未闻。”
甄嬛早就知道余莺儿是个冒牌货,之前她还对眉姐姐多有不敬,如今她行事这般胆大妄为,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淳常在拉着甄嬛的手:“莞姐姐,怎么办,我怕。”
甄嬛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别怕,兹事体大,我要去找眉姐姐商量一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想来只有请皇后或者太后出面儿了。
你留在这儿吃些点心,等一会儿我让小允子送你回去。”
淳常在眼眶红红点点头:“多谢莞姐姐。”
沈柠刚回到存菊堂,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甄嬛后脚便跟了过来。
“你急着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甄嬛附在沈柠耳边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沈柠冷笑:“恃宠而骄,自寻死路,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将此事禀告给皇后。”
皇后念及余答应是皇上新宠,顾及皇后颜面,并没有亲自下令惩处余答应,而是请了太后出面。
太后早就被余答应每天晚上唱昆曲儿,吵得心烦意乱,觉得她身为皇帝妃嫔,太不成体统,只是碍于皇上喜欢,她也不好出面管教。
现在余答应竟然以下犯上,把欣常在送进了慎刑司,欣常在就算再不得圣宠,毕竟也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又孕育皇长女,功不可没,岂是她一个小小的答应可以冒犯的!
太后下懿旨,褫夺余答应“妙音娘子”封号,禁足半个月,又派人去慎刑司将欣常在接了出来,好生安抚,此事才算作罢。
此事过后,欣常在如愿的得到皇上的怜惜和愧疚,储绣宫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清,她和女儿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些。
余答应失宠后,皇后开始向皇上推荐“新人”,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还未承过宠的安陵容。
皇上听后,仔细回想起安陵容这个人来,隐约记得,她小家碧玉,却礼数周全,于是当晚就翻了她的牌子。
芳若姑姑来给讲侍寝时的规矩时,她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
芳若知道她和沈贵人关系匪浅,而沈贵人无论从样貌,家世,还是位份来看,在新进宫这批秀女中,都是佼佼者,于是耐着性子安抚起安陵容的情绪。
安陵容得了芳若的亲自指点儿,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
皇上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底渐渐的也柔和了几分。
在安陵容的尽心服侍下,因余答应而起的阴霾,逐渐消散。
第二日,沈柠和甄嬛前往延禧宫恭贺时,恰逢赶上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