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自己宠妃受屈,面露不悦,对齐妃说道:“朕瞧着你桌上的葡萄是贡品,不如拿来给朕吧。”
齐妃惊喜过望,捧着葡萄刚要送过去,一抬头便瞧见皇上的桌子上也有一盘相同的葡萄,笑着说:
“皇上您自己也有啊,何苦要臣妾的呢?”
见齐妃这呆头呆脑的样子,众妃嫔的嘴角都险些压不住了。
皇上说道:“朕瞧你一个劲儿的说话,也顾不上吃,不如给朕,免得白白放着。”
齐妃尴尬的笑了笑:“皇上就是爱取笑臣妾。”
华妃立刻讥讽道:“齐妃此言差矣,皇上最近明明只喜欢和安常在说笑,让旁人听了,还以为你要沾安常在的光呢。”
听出华妃话里的酸味,安陵容端着酒杯起身,一副小伏低的姿态:“妹妹才疏学浅,还请各位姐姐不吝赐教,臣妾也敬华妃娘娘一杯。”
华妃虽然瞧不上她小家子气,但碍于皇上在一旁,尽管再多有不愿,也还是喝下了安陵容敬的酒,皇上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皇后笑着夸赞:“到底是华妃宽宏大度。”
甄嬛有孕在身,不宜饮酒,在宴席上坐了半晌,不免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于是对身后的浣碧说:
“我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浣碧推辞道:“奴婢也是第一次来畅春园,不熟悉路,让槿夕姑姑陪着小主去吧。”
甄嬛点点头,和槿夕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见浣碧鬼鬼祟祟的样子沈柠微微處了處眉,端起酒杯起身:“皇上、皇后,臣妾也敬您二位一杯,臣妾祝皇上皇后,身体康健,大清繁盛富强。”
皇上爽朗笑道:“好。”
皇后举起酒杯:“皇上,臣妾也敬你。”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槿夕搀扶着甄嬛走在幽静的宫道上,甄嬛忍不住四处张望:“这里好幽静啊。”
“嗯,畅春园本是先帝爷最爱来的行宫,自从先帝去世后,自然就冷清多了。
你看,前面就是桐花台了,小主愿意出来走走,宫中夜宴,近处总是嘈杂的,咱不妨前去看看。”
“桐花台,宫中难得有这样清丽别致的名字。”
“奴婢听说,这梧桐啊,是最贞洁恩爱的树木,所以此台是先帝爷专为舒妃所建,哎,只可惜那个舒妃啊,在先帝那一朝受尽恩宠,而今却出居道家,实在可叹。”
甄嬛闻言,不禁也对舒妃产生了一抹同情之心。
“这里怎么如此荒凉?”
槿夕长叹一声:“皇上登基以后,太后嫌桐花台太过奢靡,加之平时甚少有人往来,便渐渐的荒废了。”
甄嬛叹息道:“再美再好的情事,也不过浮云一瞬间,桐花台如此,先帝与舒妃的情爱,又何尝不是呢。”
槿夕点头:“小主能看开就好。”
甄嬛将手中团扇递给槿夕:“你在此留候,我上去看看。”
“小主可要小心啊。”
甄嬛现在台上舒展筋骨:“桐花台…”
见其右侧石壁的缝隙上开着一株紫蓝色的花朵,看起来虽不是名贵品种,但着实有些特别,甄嬛不由自主的凑过去,身后一道清润之声传来: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儿吗?”
甄嬛被吓了一跳,警惕的回过头:“谁?”
果郡王一袭白色长袍自暗处走出,笑着说道:“怎么每次莞贵人见了本王都要问一句‘谁’?”
夜色朦胧,甄嬛碍于男女有别,不由得退后两步:“怎么每次王爷都喜欢出现在别人身后?”
果郡王说道:“本王早就走到莞贵人身前,只是莞贵人未曾发觉。”
甄嬛道:“桐花台树木葱郁,许是我失察,只是王爷为何不出声呢?”
果郡王轻声说道:“本王见贵人神色有些忧郁,怕冒然出声吓到贵人,不曾想还是失礼了,请莞贵人多多见谅。”
“多谢王爷关怀。”
看出甄嬛对自己的防备以及刻意疏远,果郡王悻悻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宫中夜宴欢聚,莞贵人怎么出来了?”
甄嬛抬眸望着天空:“今夜是七夕,当然是月色更加动人了。”
果郡王点头:“嗯,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人间无数,如将此良夜奉于觥筹交错,实在有些浪费了。”
甄嬛微微一笑:“如王爷所说,我倒有幸风雅一回了。”
果郡王轻笑一声:“本王见贵人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