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尴尬得不行,脚趾在拖鞋里疯狂扣地面,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不行不行,不能想。
慌乱地喝了几口粥掩饰自己的狼狈,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对面。
他吃得很少,正在拿纸巾优雅擦嘴。余音的视线从那抹薄唇上飞快扫过,面上火烧火燎,飞快又低下头。
陶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微微放下了心。
昨天晚上应该没发生什么,看来他们少爷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
只是这俩人的状态有点奇怪,不像是和好了。那是在冷战?所以一句话都不说?但是这冷战的感觉也怪怪的,尤其是余小姐。
陶姨埋怨地瞪了宋凌商一眼,像是在无声地问:你的本事去哪里了?一晚上谈得下天价的项目却哄不好一个小姑娘?
余音埋头吃饭,只盼着他吃完就赶紧走。却没想到他又不慌不忙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昨晚喝了那么多,现在没有难受吧?”陶姨问。
“没。”他懒洋洋道,“还真是喝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回这儿来了。”
余音暗自松了口气。
陶姨乐了:“这证明你就是想回来的嘛。”
行吧,还不算太无可救药,起码喝多了还知道回家。
宋凌商靠着椅背,看着对面那个恨不得把头埋到碗里去的乌黑发顶,想,真就能闷成这样,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人真的挺贱的。外边大把的人等着他,想看什么样的都有,他非得来看这张冷脸。
听罗医生说陶姨叫她过去,立刻就想到是她不舒服了,一问,还真的。
憋了几天的火立刻就散了,甚至还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叫内疚的情绪。
杀人全家的时候他没内疚,弄伤她一点他内疚。
于是泼了自己一身酒,装醉回来,好像这样就显得不是他在低头。
他竟然也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蠢办法。
真是他妈的服了,二十多年了,头一次活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