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商和她一起蹲在芝芝床边,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余音张了张嘴,半个字没吐出来。
他抬手把湿淋淋的黑发拢到脑后,问芝芝:“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惹这个姐姐生气?你干什么了?”
“爹地,我没有惹姐姐生气,我在和姐姐好好讲话。”芝芝用小手拉住宋凌商的手,“芝芝问姐姐,能不能把爹地让给芝芝。”
宋凌商扬起眉梢:“你姐姐怎么说?”
“姐姐说爹地你不是她的。”
“她胡说。”宋凌商道,“我就是她的。”
“啊?”芝芝大惊失色,小脑瓜转得飞快,立刻退了一步,问余音,“姐姐,那我们轮着来吧,好不好?爹地这个月先给我当爹地,下个月再给你当男朋友,这样我们都开心。”
余音:“……”
“不行。”直接被宋凌商给否了,“我这个月想当她男朋友。”
“那下个月再给我当爹地也可以!”
“我下个月也想当她男朋友。”
“呜呜呜……”
好了,又哭了。
宋凌商坐在床边,芝芝揪着他的浴袍,哭得惨绝人寰。
“宋凌商。”余音听不下去了,“你在小孩子面前能不能正经一点?”
“谁不正经了?”他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那你也该哄哄她呀,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哭。”
“该让她明白些道理,得不到的,嗓子嚎破了也没用。”
果然,话音一落,芝芝的哭声就止住了。
她明白了,爹地真的不会和妈咪结婚了,她哭都不管用了。
以前只要她一哭,什么好东西爹地都会给她弄来的。
越想越委屈,问:“妈咪在哪里?我要妈咪!”
“好好睡觉,睡醒你妈就来了。”
“真的吗?”芝芝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
到底是小孩子,折腾了一晚上,哭了嚎嚎了哭,早就没精力了,都没怎么哄就睡过去了。
大人倒是精力充沛,宋凌商指使余音给他吹头发。
他喜欢她的手指穿过他发丝的那种感觉。
“能看出来,你很喜欢芝芝。”余音说。
“挺可爱的吧?”
余音点了点头。
可爱,和宋凌商在一起也蛮和谐的,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父女。
宋凌商搂住她的腰,让她贴向自己:“以后我们也生一个,更可爱的。”
余音懒得搭理他。
和他生孩子?这辈子不可能的。得是多倒霉的孩子这辈子才能投胎到他们这里,摊上他们这样的爸妈。
她和宋凌商好不了。要么她扳倒他,要么她彻底失败。到那时,宋凌商知道她做过的事情,一定会把她千刀万剐。
孩子?他们还是别造孽了。
第二天,启程回国。
一起上飞机的还有朱绮容和芝芝。宋凌商把她送回京都,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前往东南亚。
北半球依然很冷,下飞机之前,宋凌商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顺便在她唇上咬了好几口。
“你可以了。”余音推他,“芝芝在看你,能不能不荼毒小朋友的身心健康?”
宋凌商我行我素惯了,哪里会管别人。
“等你放暑假,我们去冬城。”他说,“我们去春雪庄园避暑,怎么样?”
其实想立刻就和她去,毕竟那也是他们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可是她还要上课,真是麻烦,恨不得她马上毕业,时间就自由了。
“好像也由不得我说不好。”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宋凌商笑着拍了拍她的发顶,“下去吧,我会尽快回来。”
余音转身下了飞机,毫不犹豫。
宋凌商一直目送她乘坐的车消失在视线中,才又回了客舱里。
汽车驶上绕城高速,余音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
湾流不同于普通客机,一眼就能认出来。
余音望着那艘飞机逐渐升空,进入云层之中,再也看不见。
她收回视线,升起车窗。
很快就开了学,日子又恢复正常。
这学期的课程里多了一门实践课,他们每周有两天要去国立博物馆,和里边文物修复组的老师、研究员们交流学习。
借着这个机会,余音和宋佩梁见了一次面,宋佩梁带她去了博物馆的五楼馆长室。
馆长室里没馆长,只有宋正明。
和这位老人,现实中只有上次在医院的一面之缘,并不愉快。这次再见面,心态